“原先武儿喜欢她,我也当她是个谦恭的后辈,却没想到她这般任性妄为。竟敢犯此欺君之罪,武儿那边,她到底是个女人,过段时间就好了,但她这般大胆,当真是不能再留了。”
一旁的侍女道,
“娘娘,您的意思是……”
窦漪房道,
“她既然如此大胆,必然难以为本宫所用,念她是林芫的女儿,就不要动刑了,悄悄送她出宫吧。”
侍女道,
“娘娘说得是,可是,娘娘,您不正想要一个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吗?太子殿下对这位可是极其上心,昨日,太子殿下还来敲打奴婢一番,明里暗里让奴婢提醒您,他新娶的侧妃动不得,这显然就是早早做好打算,要迎曳熹县主进门,哪怕只是一个妾,可她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绝非一般,再者,这曳熹县主或许根本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计划,昨夜糊里糊涂就嫁过来了,毕竟,一个妾,当然是比不上做一个皇子正妃,曳熹县主没理由放着淮阳王妃不做,上赶着要来做一个妾,这不是傻吗?”
窦漪房摇扇子的手一顿,
“倒也是……有这个可能,要真是这样,她也不算胆大妄为之辈。毕竟是启儿一手操纵,他毕竟从小在勾心斗角中成长,依他的手段和心思,瞒天过海绝不是难事。”
窦漪房看向纱窗外,
“那珺儿……或许依旧可为我所用?”
侍女道,
“娘娘说得是,毕竟,放着这送上门来的棋子不用,还要驱逐,当真是有几分可惜。”
窦漪房笑道,
“月龄,更了我这些年,你当真是越来越聪颖了。”
月龄笑道,
“都是娘娘这几年调教得好,否则奴婢一个资历尚浅的洒扫婢女,怎么能参透这些呢。”
窦漪房起身,
“走吧,去看看林芫的女儿,到底我也算姨母,总不能太过冷待了她。”
月龄忙扶着窦漪房,看向张容瑾的方向,面上的笑却愈发深沉。
窦漪房站在殿门外,离张容瑾七步距离。
张容瑾高声道,
“妾有罪,请皇后娘娘惩处。”
窦漪房冷声道,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张容瑾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青石砖,
“妾奉命嫁予淮阳王殿下为妻,如今却因种种意外,阴差阳错入了东宫为妾,事移而不察,是罪一,
到了东宫后,却未及时阻止太子殿下……”
张容瑾装作难以启齿的模样,继续道,
“未能阻止事态向不可逆转的方向走去,知错而无能,是罪二。”
张容瑾道,
“未能聆听皇后娘娘教诲,与淮阳王殿下琴瑟和鸣,诺而不行,是罪三。”
张容瑾俯身行礼,额头贴着手背,手心触到了地面,
“求皇后娘娘惩处。妾绝无怨言。”
窦漪房看着张容瑾的模样,乍一看与往常并没什么不同,却见她额上已是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想来确实是吓得紧了,照这般说来,确实是启儿谋划这一切,而她并不知晓,启儿也是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弄到无可逆转的地步,否则是不会与她圆房的。
窦漪房许久未言,张容瑾只觉得腰弓得有些疼。
窦漪房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倒也不算是不通教化的,你到底是本宫往昔里最喜欢的小丫头,今日的错,既然自己知道,本宫便罚你抄礼记十遍,不写完不允许出东宫一步。”
张容瑾佯作惊讶道,
“娘娘?”
窦漪房垂眸,此番惩处可是极轻的了,张容瑾该知她的苦心,也该感念这份情义,如此……
张容瑾装作欣喜万分的模样道,
“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
窦漪房转身入了殿内,珠帘垂下,月龄回头看了张容瑾一眼,从她轻轻点了个头。
张容瑾微微怔住了,压低声音道,
“这…皇后娘娘身边的这位姑姑……”
珠儿也低声道,
“是太子殿下的人。”
张容瑾恍然大悟,窦漪房这般从轻初置,想来必有她从中周旋。
只是她想不到,刘启竟在皇后身边都安插了人。
在太后身边安插她尚且能理解,但刘启竟在生母身边也安插了细作,张容瑾只觉得跪了太久有些站不稳,珠儿忙扶。
张容瑾忽然想起林氏在她出嫁前说的那番话,
听到的,看到的,不要信,哪怕是你枕边的夫君,亦是如此。唯有自己才是可信的。
在这深宫中,前殿里,父子关系紧张,做父亲的担心儿子夺权威胁自己,所以将另一个儿子一手培养起来,让两个儿子互相争斗,互相制衡,以求不威胁皇权,平衡朝堂势力。
做儿子的时时揣度父亲意思,表面上顺从,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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