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心悦于太子殿下,你也该知道,天家与栗家的孽缘,为了保全自身,保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兄妹,你也该对天家避而远之,可你没有,反而是铤而走险,攀上东宫。”
栗慜只觉后背发凉,她怎知道她有哥哥和妹妹。
张容瑾道,
“我不为难你,可也不希望你如此不安分。”
珠儿将一块麝香递上,张容瑾接过,砸在栗慜怀中,
“你的东西,拿回去,这般伎俩,在家中我已见过无数遍,未免也太低劣了些。”
栗慜看向手中的麝香,眸中震惊,沉默片刻,猛地跪下,
“夫人,是妾身一时糊涂,求您原谅妾身,妾身往后再不会犯,求您别告诉太子殿下,妾身做什么都愿意,求您了。”
张容瑾知栗慜虽卑躬屈膝,其实并未有悔改的意思,满口都是求她不要将事情捅出去。
张容瑾也没有非要纠缠的意思,冷声道,
“拿着你的东西离开,我不想再看见。”
栗慜忙道是,眼神飘忽不定,忙拿着麝香离开了。
张容瑾长呼一口气,
“珠儿,替我拿干净衣裳。”
珠儿道,“是。”
张容瑾道,
“繁弦,听说近来淮阳有瘟疫?”
繁弦道,
“是,想来淮阳王殿下这段日子怕是焦头烂额,无心顾及换婚一事,且陛下也赏赐了玉如意下去,承认邓小姐的身份,这下子,淮阳王殿下恐怕是无话可说。”
张容瑾道,
“淮阳王如今已经回淮阳去了,你说,表面上作为淮阳王谋士的方清澜怎还留在长安中,如今淮阳突发瘟疫,该是最忙碌的时候,方清澜却留在这里,不奇怪吗?”
繁弦道,
“想来是太子殿下有打算罢,您不该对此多猜测的。”
张容瑾道,
“我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我想,方清澜终究是要回淮阳去的,若是他回到淮阳,必定要帮着管这瘟疫之事,我只是担心……鹭洲。鹭洲与他如今想来是有心的,可谁能保证方清澜不染瘟疫,若是染上了,只怕……”
繁弦道,
“夫人,您多虑了。如今方公子留在长安内,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去摊这趟浑水,夫人又何必多心再想?”
张容瑾从珠儿手中接过干净衣裳,到了屏风后面,将湿衣衫脱下,
“你说得也是。”
张容瑾换过衣裳出来,珠儿忙将脏衣服拿出去。
繁弦道,
“您还是注意着防栗美人着点,奴婢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张容瑾道,
“不善罢甘休又如何?若她不愿意停手,无论我如何劝诫威胁,她都不会停手的,只可惜刘荣,跟着这般母亲,只怕他学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繁弦笑,
“夫人何必担忧旁人,自己生一个便是。”
张容瑾只叹道,
“到底是他的孩子,我总想着帮他些什么。”
繁弦听了,也无话可说。
宫中有人心叵测,也会有人心纯善。
多一份仁心未必不好,只是到底容易受伤。
就如眼前这般,栗慜谋害证据确凿,但张容瑾念着栗慜是栗鹭洲的姐姐,想着栗慜有孩子,便放过了栗慜,网开一面。可谁又能知,如此这般的放纵会不会酿就对方更大的野心,刺向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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