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前头不敢言(7)
屏镜喜道,
“小姐,您怎么来了?”
“小姐在宫里过得好吗?可曾受到什么处罚?”
“换嫁的事情极险,太子殿下可护着您了?”
张容瑾笑,
“一切都好。”
屏镜道,
“六子,到前面看店来。”
“来了——”
一个男子从后堂出来。
屏镜在围裙上搓搓手道,
“小姐,咱们进后堂去说话吧。”
繁弦扶着张容瑾,张容瑾道,
“好。”
三人进了后堂,先是一片小院子,旁边放着柴禾,高架上放着干花。
屏镜道,
“小姐,早知您要来,屏镜就多买些酒菜来了。”
屏镜道,
“这个坎儿滑得很,小姐小心些。”
说着,张容瑾险些滑一跤,锥帽差点落下,繁弦眼疾手快替张容瑾扶住锥帽。
屏镜道,
“瞧我这乌鸦嘴,给小姐赔不是了。”
“小姐,到了自己家里,倒是不怕旁人看了,您将锥帽摘下来吧,戴着总是不方便的。”
繁弦正想说话,张容瑾摁住她的手,张容瑾笑道,
“我今日吃了些催子的药,见不得光。”
屏镜点点头道,
“小姐也是时候要孩子了。”
张容瑾笑道,
“你可与我同岁,那你呢?”
屏镜道,
“这不是没个着落吗,还早着呢,今年生意刚开张,想是空不出时间来照顾孩子。也没那个安生日子给我养胎。”
繁弦调侃道,
“那你打算几时要孩子?”
屏镜话头一哏,嬉笑怒骂道,
“你个二十岁也没嫁出去的老妖婆,还说我呢,不害臊。”
繁弦道,
“我是不害臊啊,怎么,你怕六子听着?”
屏镜搬来几张小凳,
“去你的吧。满口胡花花,我还怕他听着?”
繁弦笑,
“之前在府里,你可是天天去找六子,叫他给你做糖饼,但凡别的小丫头同他走得近了,你便难受得打滚,怎的,如今人到手了,反倒是不珍惜了,你这女人,心肠移得忒快。”
三人坐下,屏镜道,
“这成婚之前同成婚之后到底是有些区别的。我也说不大上来。大抵是我心里已经放心,知道他就是我的,跑也跑不了,所以比以往更放肆一些。”
张容瑾笑,没有说话。
她与屏镜不同。
她的丈夫,注定不会只属于她一人。
她甚至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纵使再不舍。
她爱他,但她更爱自由。
不愿将自己困着,与其他的金丝雀为了宠爱与权势斗个你死我活。
这样不值得。
她早早认清,所以才敢嫁给他,放纵一回。
屏镜道,
“这府里发生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吧?”
繁弦道,
“知道什么?”
屏镜皱着眉,
“四小姐的事情。”
张容瑾追问,
“玖儿怎么了?”
屏镜叹道,
“就在小姐出嫁当晚,四小姐被赶出家门,亦或是说,是四小姐要将自己赶出家门。”
张容瑾道,
“是为了少府子午恪?”
屏镜道,
“是,这事,如今在长安城里也有些流传。”
屏镜隔着帕子拿起在火炉上的水壶,倒向了三个杯子,
“小姐,粗茶而已,还盼着小姐不嫌弃。”
张容瑾接过,
“嘴里燎了两个泡,不敢喝烫茶水了,只怕没福气和你这茶。”
“我暖暖手也是了。”
喝茶就要揭开锥帽,她不能喝。
屏镜也傻笑着道,
“那就不喝了,不喝了,免得到时候疼起来要命呢。”
张容瑾道,
“玖儿是因为什么事发,才突然离家的吗?”
屏镜道,
“似乎是少府病重,四小姐半夜跑出去想去少府大人府上看看她。”
张容瑾想起上次见子午恪时,似乎子午恪的面色确实不大好。
张容瑾道,
“你可知道子午恪得了什么病?”
屏镜道,
“这我就不大知道了,只知道似乎少府大人好像一直以来身子就不大好,想来也不是什么急症,只是病情加重了而已。”
“所以,四小姐才这么急着去见少府大人一面。”
张容瑾道,
“那她现在确实在少府大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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