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摇金屋(29)
若是张容琛的对她下手是因为刘启,那么张容琛必然是知道了她与刘启的过往。
可她明明瞒得这样好,不可能有泄露消息的情况。
大殿上的声音忽然一消,整个大殿静谧下来。
文帝缓缓走上最上首,坐在龙椅上,
下面登时全都起身而跪,张容瑾缓缓起身,怕碰到了伤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的声音响遏行云,张容瑾只觉得腿疼得厉害,面上却不露分毫。
唯有个别小国的君主和使节,行的是自己国家的平礼。
文帝道,
“平身。”
“谢陛下——”
众人落座,张容瑾缓缓坐下,只觉得伤口疼,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鼎。
刘昂指着大殿的西北角道,
“你说,我娶她如何?”
旁边的随侍看过去。
张容瑾面色淡淡,极力忍耐着疼痛。
然则,那双潋滟生情的桃花眸仍旧传神,似含天地山水万色而来,小小的巴掌脸,丹唇瑶鼻,眉若远山,一举一动仍是惑人。一袭青衫,风韵不降反升。朱唇殷红似一颗樱桃,眉心的美人痣更是添万种风情。
随侍恭敬道,
“殿下,只怕那是一张能引起两国交战的脸。”
刘昂笑,
“寡人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子。”
随侍道,
“可中宫已经——”
刘昂看着张容瑾,嘴角挑起,
“那便把中宫空出来,谁当王后不是当,选个更漂亮的不是更好吗?”
随侍谄媚道,
“您说得是。”
一群穿着水袖衣衫的女子缓缓抬步而入,扬袖而舞,敲钟的人也演奏起来。
有人高声唱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张容瑾抬眸看向刘启的方向,刘启也正在看她,两人的视线无声地交接,张容瑾眸光淡然,刘启亦是,两人的眸中看不出情绪,却缠绕在一起。
似跨越山海而来,他仍端坐,她仍微微撑着脸。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女子的声音忽高了一些,凄楚婉转,似将诗中人遍寻心上人而不得的无奈全然唱出。
一句句穿云踏雨而来。
张容瑾对着刘启笑,眸子微微眯起,刘启看着她,微微转开了视线。
刘启面上平静,握着酒杯的手却一抖。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张容瑾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自己面前,没有酒。
张容瑾又往旁边看,见其他女子的桌上都没有酒,想是大宴特地安排的。
刘昂看向张容瑾,又看向刘启,道,
“这美人倒是美,只可惜有主了。”
随侍忙道,
“这大宴上美貌女子众多,远不止这一个,殿下何必为这等事情烦忧。”
刘昂摇摇头道,
“这美人纵是有主,也是美人,寡人只觉得寡人的后宫极缺这么一位美人替寡人统领六宫。”
刘昂睥睨着随侍,
“纵是有主又如何,难不成太子启还会为了个女人当众翻脸吗?”
随侍忙道,
“您说得是。”
一番歌舞过后,便是这大宴上最重要的内容——指婚。
表面上和乐,实际上却明争暗斗,诡谲波澜。
所有人都抬着自己的眼睛,去寻找那些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势弱的小国想选能借势的外戚,强势的城池或国家想选这个大宴上地位最高的女子,好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
他们代表的都不是自己,他们手里握着的那把刀叫权利,用那把刀,要将大殿血淋淋地劈开,收走对自己最有利的部分。
奉常家的小姐一身极低调的打扮,却被匈奴元首指出,奉常家的小姐领了婚旨回去时几乎就要落泪,却强行忍住眼泪。
两个常常交战的国家,一旦和亲,那个和亲的女子不是以身殉国,就是以身殉夫。
奉常主统文化,奉常家的小姐亦必定诗书满腹,身带墨香,嫁给蛮夷之人,嫁入蛮夷之地,本就是一种灾难。此生的夫婿注定时与她无精神交流的尘子。
张容瑾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坐得远了些,柱子投下的阴影恰好能挡住她大半。
匈奴元首将左手搭在右肩上,
“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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