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默了默,捏起一绺头发,凝眉道:“苏公子可有什么要说的?”
苏呼笔直的跪在地上,面向叶延,丝毫不惧。
“草民不知方大人所说的冤枉是何意,难道我现在杀了方大人,说一句冤枉也可以了事吗?”
辛念含笑打量这人,不禁感叹,好有趣的男子!
“空口无凭,你若是有证据,本王自不会偏袒。”叶延端起茶盏递到唇边,修长的指节在光下翻出冷峻的光。
“草民有证据。”苏呼目光坚定,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解释道:“家父曾细察苏郡事务,发现有些官员徇私枉法,便顺着线索一直查下去,最后查到了方大人身上。”
“方大人多番到家中警告,家父誓死效忠朝廷,威武不屈,却被贼人随便寻了个由头革职查办,最后枉死牢狱。”
叶延放下茶盏,目光清冷,指腹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他不说话,其他人更是不敢言语。
每敲一下,方经开心里便慌一下,渐渐地,所有人呼吸变浅,全都秉神瞧着叶延的神态,整个厅堂内只听得见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炷香的时间,也可能是一刻《延懒懒的掀起眼皮,吩咐长林:“去,把那册子给诸位大人轮流看一遍。”
“王爷……”方经开后背出了一层汗,他虽不信苏呼这样的无名小卒能收集到证据,但如果是有高人相助,那么他御史大夫的位置便保不住了!
叶延撇开眼,置若罔闻。
辛念有些累,往叶延旁边凑了凑,低声说:“我好困,想睡觉。”
叶延眼中展出神采,朝她伸出手,“过来。”
辛念从位子上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延伸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后背,“我抱着你,睡吧,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两个却……伤风败俗!
苏呼额头上也溢出细密的汗,他也怕,怕官官相护≈在看到叶延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倦怠涅,顿时心凉了半截。
“苏、海、鹏?”叶延一字一顿,“听说过栖川吗?”
苏呼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只能如实回答:“草民略有耳闻。”
“说来听听。”叶延轻轻勾起辛念的一绺头发,拿在手里把玩。
苏呼屏气,实话实说:“草民不甚了解,有人说那里是人间炼狱,有人说那里是世外桃源。”
叶延嗤笑,“你们都看完了吗?”
“看、看完了。”其中几个年龄稍大的官员吓得直流冷汗。
“啧,没想到方大人赚钱的法子还挺奇特,你们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外面齐刷刷跪倒一片,高呼:“臣等冤枉,还请王爷明察。”
叶延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舒服的动了动,睫毛沾上泪珠,卷在一起←皱眉,烦躁的一脚踢开圆凳,直冲冲砸在方经开身上。
“谁让你们那么大声的?都给本王闭嘴!”他压低声音吼道,面色不善。
厅堂内霎时间鸦雀无声。方经开一骨碌爬起来,恭敬跪在地上。
苏呼看了眼辛念,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叶延抱着信念站起来,“苏呼,带着你母亲去栖川,我需要你的帮忙。”
“长林,把这些蛀虫给本王清理了,至于御史府,抄了。”
方经开大惊失色,跪跑到叶延身前,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王爷,老臣冤枉。”
叶延不悦的蹙起眉头,对长林使了个眼色。
“把你收集的证据还有君梦居这些年来的情报都给方大人看看,本王有意给他留份薄面,既然方大人不要,那就公之于众吧。”
“是。”
“王爷,王爷!”方经开匍匐在地上,原本一场好好的招贤宴,竟变成了摧毁它势力的阴谋。
凡是涉及贪污的官员无一幸免,全部被革职,事一小部分不知情人士,叶延便将他们放回了家乡,若真的有雄心壮志,今年初秋参加科举考试才是正道。
辛念靠在他怀里睡得安详,完全不知道叶延因为她加快了进程,本打算让方经开再蹦炸一会儿,但那老群东西实在聒噪,还是早点儿处置了好。
辛念这一觉睡得沉,一直睡到傍晚时分,连午膳都没用。
叶延觉得不对劲,怕辛念又有什么事瞒着他,就像上次绝音蛊一样。
“长林,去幽谷把那两个老头带过来,就说他们徒弟生了很大的病,实在弄不来就给我灌,灌醉了绑过来。”
“是。”长林不敢耽搁,当下便骑上马前往幽谷。
香凝出门看到他急匆匆的离开,赶忙问道:“去哪儿?”
“幽谷。”
“我也去!”她急得蹦了两下,“你等等我,我去琼!”
长林眉头一皱,“来不及了,上来。”
“不……合适……”尾音被吞进耳边呼啸的风声里,长林没听清,但知道她说了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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