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很好笑是吧,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事了,我还翻出来澄清,太没男人气概了。可是我最近不知怎么的,一静下来就想起过去那些事,就能看见你抱着绒绒在花园里玩的样子,小时候我就总想告诉你这件事,又怕你笑我小气,今天,我……唉,我真是没出息!”
“不,玄明哥哥,你不小气,就是有点傻。是你送的就是你送的,为什么要推给太子?我和太子彻底决裂那段时间,还迁怒到了绒绒,都是你不说实话害的。”她握了一下玄明放在石桌上的手,“玄明哥哥,谢谢你!”
玄明一惊,叫道,“天景,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天景连忙把手缩回来,她激动之下,竟忘记了尽管现在是七月酷暑,自己的手还是和冰一样的冷。任谁碰到都会吓一跳的。
一向脑子慢半拍的玄明突然聪明起来了,他急急追问道,“天景,你的身体不要紧吧?你今晚反复地夸允炆,是什么意思?”
天景一怔,眼睛就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她抬头望了望天把泪忍回去,“玄明哥哥,你猜得不错,我就快要死了,不过,在死之前,我要做两件事,一件事就是传位给允炆。一件就是毁了父皇遗诏,还你自由,恢复你允王的身份,加封你为东路军边关主帅。玄明哥哥,这些年委屈你的,我都还给你!玄明哥哥,我只求你和允炆好好相处,可以吗?”
玄明惨然一笑,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天景愣了片刻才想起挣扎。玄明的臂膀又紧了紧,在她耳边轻声道,“天景,让我抱抱你!这是这么多年我唯一想要的。你不用背那千古骂名为我争取自由,我不想出去,不想去费心劳神的思考如何跟允炆和平相处。我就在这里终老,就在这里想着你,天景,我一辈子想着你!”
他闭上眼睛,轻声笑道,“天景,我现在,就是自由的了!”
“陈允炆,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山洞里,陈允炆和他的神秘师傅正在对招,他师傅忽然冷笑着问了一句。陈允炆即知道剑下露了大破绽,刚想撤剑回防。灰袍怪人上前一步,手中剑锋轻颤,就挑飞了他的剑,然后迅捷变招,剑身平拍在陈允炆的右手手腕。““呃!“陈允炆一下没忍住叫了出来,然后立刻死死咬牙,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痛得气都喘不过来,满头冷汗。
他师傅却没半点在意,冷冷瞄了他一眼,“怎么,这就要哭了吗?”
“谁,谁要哭了,一点都不痛!”陈允炆眼看着手腕肿起来,咬紧牙逞强。
他师傅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随即又是不屑冷笑,偏要治这个嘴硬的少年。“不痛吗?那就再来。”
陈允炆在山洞另一边捡回了剑,右手是不能再用了,只好用左手使剑。
在第五次把他的剑挑飞后,灰袍怪人烦了这无聊的游戏,收剑入鞘,冷叱道,“陈允炆,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不说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这几个月来,你半点进步没有,退步倒是不少。你要是不想再学剑法就直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陈允炆低着头默默无言。这副懦弱的样子更让他师傅添了三分气,他转身而去,边走边说,“其实你现在的功夫已经不错了,那就这样吧。”
他刚要踏出山洞,背后那个少年终于出声了,不是道歉或者向他保证会努力,而是--他真的哭了!
灰袍怪人这真是怒了,怎么自己花了十几年心血就教出了这样没出息的货色。
他转身大步回来,陈允炆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呢。他一把扯起陈允炆推到对面的石壁上,厉喝道,“哭什么,可是我委曲了你吗?”
陈允炆在石壁上撞了一下,他顺势滑下,蜷成一团继续抱头痛哭,他痛苦地呜咽着,“师傅,我姑姑快要死了,我的天景姑姑快要死了!”
灰袍怪人怔住了,他的脸色还是木然,但如果揭下他的面具,他脸上的悲伤不会比陈允炆浅。如果他不是顾忌到自己是这孩子的师傅,他也很想这样抱头痛哭一场。陈天景快要死了,从溶阳山顶温泉被流星撞毁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每每想起,就难过得想哭。
“你,你哭什么,你姑姑快要死了,不就是要把皇位传给你了吗?你不想做皇帝吗?”好半天,他才苦涩地问了一句。
“我想做皇帝,可我更不想姑姑死。天景姑姑太可怜了,她是要被冻死的。从小我就记得她的手很凉,身上也是凉的。现在,她的手冷得完全就像冰一样。穿多厚的衣服,在她身边生多少个暖炉,她都暖和不起来。我问过太医,他们都说现在药石无效,因为姑姑的脉搏已经完全冻僵了,只有心脉处还有一丝暖意不断,何时那一丝暖意断了,姑姑就……”
灰袍怪人后退一步,倚在另一边的石壁上,无声叹息。这还用问太医,她的经脉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渐渐僵化,他的真力已经越来越难以输入了。
他走过去,在徒弟身边席地而坐,拍拍他的肩,“允炆,别难过了。这样,你多想想你姑姑的不好,就不会这么伤心了。比如说,你姑姑不是常对你凶嘛,她还老是给你布置大堆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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