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帝位的一块垫脚石。
方如海想着往事,不禁一声哀叹。这些伎俩他当时就看出来了,可是为情所困的百里容珏怎么也不肯相信,反而找尽一切借口为贺云阳开脱辩护,口口声声云阳绝不会如此,云阳绝不会做此事……
百里容珏,说到底,是死在了一个“痴”字上!
方如海又是一声叹息,心中默想:百里,你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着吧。看我用当年贺云阳陷害谢午华的计谋去突袭陈天景。贺云阳让你的一片痴念落空,我此番要让陈天景死于战乱之中,贺云阳必痛苦终生,这是比杀了他还要彻底的复仇。
为宁朝,为百里,为我这无国无家的流亡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齐朝睿奉七年十一月初十,这一天和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天气也很好。可贺云阳从早起就莫名地心慌意乱,怎样调息也平复不下心跳,吃早饭时,拿起筷子来,手居然都有些抖。他对这种情形很是诧异,自己平素遇事都不慌,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慌成这样?
直到坐在朝堂上,他依然心绪难平,烦乱中还有一丝恐慌。他不由得想到天景,该不会是她的病情突然恶化了吧?但也不太可能呀,前天晚上自己才去看过她,为她渡的真力足够她三天不用缩在被子里发抖的,情况突然恶化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下朝以后还是去看看她吧!
贺云阳心不在焉在坐在上面,阶下朝臣们对各项事情的呈奏听得恍恍惚惚,心乱,也拿不出具体的决策,只是说些“嗯。好。朕知道了。就这么办吧。”这类的话来暂时敷衍。
朝臣们何等精滑,也最善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皇上今天非常地不在状态,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对他们的汇报只是敷衍而已。他们又看贺云祥,见他摇头疑惑也不知就里,而御座上的皇上自顾自地发呆,心都不知飘向了何处。臣子没了工作热情,索性也开了小差,一边低声议论着皇上今天是怎么了?下了朝之后一起找个地方喝花酒怎么样?一边暗暗盼望发呆的皇上赶紧下令散了这无聊的朝吧!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大步上了这元露殿,打破了君臣一起无聊的局面。那人在御阶前单膝跪下,沉声道,“皇上,臣有要事禀奏。”
贺云阳看了眼那人,原来是“鹞”组中的一人,一直派驻在大渊那边的。看到此人,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狂跳,声音都颤了,“可是大渊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那人点头,“昨夜,属下在大渊祁鸣山中发现了一支军队,是大渊的祺郡王陈勉秋和宜郡王陈勉睿领军,人马庞大,依属下目测,数量不会在五万之下,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大渊的都城--昀城。
贺云阳心中“咯噔“一声。陈勉秋和陈勉睿终于是反了,可是天景毫无准备,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曾调查过这兄弟俩的实力,这二人,每人手里都有五万左右的兵马。他也曾告诫过天景,让陈氏兄弟手握如此重兵恐会生变,可天景不以为然,说她和两位堂兄相处和睦,再说这二人已经年过五旬,哪里还能有什么野心。
天景既如此说,他也不好多言。天景是个要强的女子,他二人的好是在感情上,至于政务,他向来不多做干涉,免得她不高兴。再说,对这二人他是详细调查过的,他们确是那种贪图安逸,没什么野心的人,再说,他二人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就算造反得了天下也无人继承,这两个老男人何苦来着。
贺云阳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反而沉稳下来了。虽然陈氏兄弟是突袭昀城,而且可能带上了他们的全部人马,大约十万。但是他二人从来没打过仗,手下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战将。根本不足为虑。昀城墙高城坚,城里大概有四万守备人马,如果防备得当,坚持个四、五天不成问题,一会儿他就让小吱去告诉天景,再次开放大渊边境让他进兵,他即刻引三万骑兵,从南境入大渊,星夜兼程,全速前进,四日内定能抵达昀城,到时和城里的守备军队合兵一处,胜那十万军队也不是难事。
此时已近中午,贺云阳正要吩咐兵部尚书速去集结三万精骑,他要带兵前往大渊救援。忽然又有一人奔上了元露殿,匆匆一跪道,“皇上,“鸽组有信报,今日凌晨四更末时,大渊祺郡王陈勉秋和宜郡王陈勉睿引兵十万至昀城城下,他们军阵中还有两千普通百姓,他们正在和城上守军相恃,要求凌尧帝上城答话,否则他们就要命那两千百姓攻城。”
刚站起身的贺云阳腿一软,又坐了下去。他把陈氏兄弟看得太简单了,他们或许是不精通打仗,但确是精通攻心计的。此举结结实实打到了天景的弱点。如果他们是派人出阵叫骂,天景才不在意,她是最识时务的,从不会因争这一时的意气而冒险。
但天景不会忍心让百姓为她送死。她不上城头陈氏兄弟就会让百姓攻城,而守城的士兵当然不会放任百姓们爬上城来,那两千百姓肯定一个也活不了。
天景一定会上城去的。以贺云阳对她的了解,如果从五更时叛。军就已到城下,开始挑衅胁迫,那么现在,天景应该早就上了城,用她一人的命,换那两千百姓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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