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嫂子报仇。
集结好军队,他就回府去安顿清和跟两个孩子,经过御书房时,他习惯性地进去看看,却看到了一个奇迹,哥哥正坐在书桌后,正在翻看一份折子!
贺云祥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不是自己眼花,哥哥真的好端端坐在那里呢!他冲进来,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哥哥,你回来了?”
贺云阳抬头,皱眉道,“回来了,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说你这两天看折子了吗?怎么在桌上堆成山了。”
贺云祥又欢喜又不好意思地笑,“我这两天是没看折子也没上朝,我还以为哥哥你再也回不来了,刚把军队集合好,准备去给你和嫂子报仇。哥哥,你把昀城的围解了吗?”
“嗯,昀城的围已经解了。”贺云阳合上手中的一份折子,打开另一份,漫不经心地说,“云祥,以后不要再叫什么嫂子了,我和陈天景,从今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可怜的孩子贺云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哥哥和嫂子可真是古怪呀,大军围城的危局之下,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吵架,还吵到谁也不认识谁的地步!
他想了又想,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和嫂子吵架了吗?”
贺云阳又抬起头来,认真道,“不是吵架,不是分手,而是决裂!”
贺云祥被这个词吓到了,呐呐道,“为什么呀?”
贺云阳嘴角挑起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因此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我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原来根本不爱我!”
他笑着问弟弟,“怎么样,这个原因有趣吧?”
贺云祥当然不觉得这原因有趣好笑,他当然也不认为哥哥的笑是无所谓。他从小跟着哥哥长大,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哥哥是个能把心事和情绪藏得很深的人,所有的难过痛苦,失落愤怒,如果只在一般的程度,他绝不会表现出来;如果他的情绪已经能从言行看出来了,说明程度已相当严重;如果处于这种情绪中,哥哥反而在笑的话,那就代表事情已经严重到无可挽回了。
贺云祥觉得自己的智慧和理解力严重不够用,前天哥哥和嫂子还深情得生死相许,怎么一天后就决裂到互不相识,人的感情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就天翻地覆的大逆转呢?哥哥说嫂子二十年来从未爱过他,这话应该只是气话,嫂子对哥哥的好,这些年来他也是看在了眼里的。对一个人好,却不喜欢这个人,这事可能吗?而且,就算嫂子当真从来不喜欢哥哥,以哥哥的聪明敏锐,至于要二十年才能发现吗?
贺云祥满心疑惑,但没胆量也不忍再详加追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和哥哥答话,只得吱唔一句“哥哥你累了早点休息吧,这些折子我晚上来看。”就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府中,清和正在屋里打转呢。昨天早上听到昀城被围的消息,她当然是心急如焚,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看到贺云祥回来,忙迎上来问有没有昀城方面的消息。听丈夫说哥哥已经回来了,昀城之围已解,她自是极高兴的,一颗心总算归了位。但还没来得及疑惑贺云阳本事再大,也不太可能只身化解十万人马围城之困,贺云祥就向她通报了贺云阳和天景决裂的消息。
夫妻二人交换疑惑的眼神,然后讨论怎2么会这样?再然后--就吵了起来。
这二人都是性格宽厚温柔,体贴包容的人,成亲数年来融洽亲密,就是偶尔发生争执,也能很快互退互让。这次却吵得寸步不让,面红耳赤。原因当然是都在向着自家人说话,指责对方的家人不好。
于贺云祥而言,哥哥就是神祗。哥哥对陈天景那么好,他怎么会有错。现在两人弄到这个地步,肯定都是陈天景不对。
而清和跟天景的姐妹情也非同一般,二人自小亲密,后来父皇驾崩,天景继位。俩人的长辈都去世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她二人肩上。天景治理朝政,清和协管皇宫,姐妹俩个还要抚养允炆,这是何等深厚而又牢固的战斗情谊。清和当然完全站在妹妹一边,指责是贺云阳不体谅天景才会弄成这样。天景一个弱女子,肩上担着那样的重任,身体又不好,每天都是在咬牙苦撑,她有情绪有脾气,当然只能对贺云阳发作,贺云阳为何就不能包容她一下,弄成现在这样,天景该有多伤心!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从没见过父母争吵的两个孩子吓得大哭起来,他们才住了口,接着就陷入冷战。
贺云阳在静心殿独坐,哪里想得到弟弟家里现在已是鸡犬不宁。他跟贺云祥说这件事,完全是无意识的。和亲人诉说,是人在痛苦到极限的本能,就和水满则溢的原理一样。他当时哪有余力考虑,弟弟听了此事,会不会回家去和清和吵架的问题。
“公子,公子!”
小吱的声音暂时把他从那些痛苦的回想里拖出来,他抬头,那只耗子正在窗格上坐着。心情糟到极点的贺云阳找到了迁怒的目标,他叱道,“半个月都不见你的影子,你跑到哪里疯去了,还知道回来!”
小吱愣了愣,争辩道,“公子,半个月前不是你跟我说的,最近没有什么事,不需要我看家。让我出去走走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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