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已定,便是沧州燕王。
沧州乃是燕王的封地,距京城约莫一个月的路程,燕王是从开国祖帝便册封的世袭亲王,第一任燕王是祖帝的同母胞弟。
消息传开后并没有遭到百姓反对,或者抗议,其实百姓们对于上位者是谁根本不在意,只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人,那便是明君。
宣布继承人的当天,先皇册封的嘉宁郡主的婚事也开始着手准备了。
先皇,指的自然是沐瑾。
沐瑾自那日之后便不曾踏出房门一步,整日待在屋里,丫鬟端了饭菜来也照常吃,只是不出门罢了。
“阿瑾还是一个人闷在屋里吗?”卓君尧下了朝回府,望着紧闭的大门,询问着林峰。
“小姐今早在屋里望着天空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关门了。”沐瑾已死的消息已定,整个衡云国都知道沐瑾已经死了,林峰便改了口喊她小姐。
卓君尧闻言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推开门,却发现推不开,皱眉轻叹了口气。
“阿瑾,本王选了燕王做新帝,你觉得怎么样?”挥退了林峰,卓君尧低着头站在门口柔声道,仿佛一个认错的孩子,又仿佛在和屋里的人轻声交谈。
“阿瑾,下月初九,嘉宁郡主就出嫁了,齐妃和徐青岩的婚事本王也打算帮你定下来了,下月的婚礼……你可要参加?”
屋里依旧没人回应,安静的很,卓君尧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阿瑾,你当真不要理本王吗?”
“阿瑾,明日是你父皇的祭日,到时候本王安排人和你一起去,如何?”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听到沐瑾的声音,卓君尧突然有些的起来,退后几步,猛的一脚踹开了大门。
慌忙的走进去之后,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折叠的信纸被压在一只茶盏下。
“卓君尧,我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你放心,我身边跟着千绾,不会有事的,三个月之后我就会回来了,沐瑾留。”
阿瑾……离开了,她是怎么离开摄政王府的?怎么会没人发现?
卓君尧低头又看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折好信纸快速走出门。
“林峰,想办法联系上千绾,阿瑾和她一起离开了。”卓君尧此刻脸色阴沉,如今衡云内忧外患,倘若阿瑾出了事……他不敢想象。
林峰眼里闪过一丝怔愣,随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有千绾的帮忙,难怪小姐能逃出摄政王府。
新帝登基在嘉宁郡主婚礼的前面,定在二月二十九,早在登基的前半个月,卓君尧就让人将燕王沐易接来了京城,为了赶上登基大典,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昌和宫被烧毁,如今还在重建中,沐易便暂时先住在昌德宫,是沐瑾的父皇住过的宫殿,因位置里宫门太远,沐瑾不喜,便搬去了昌和宫。
沐易虽年幼且体弱,但却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和卓君尧一样父母早亡,从小便懂得了很多事,因此也很懂得感恩。
“摄政王叔,皇兄以前是不是很不爱读书?”沐易一边练着字一遍问着卓君尧。
沐瑾与沐易同辈,又年长他,自然叫皇兄,可是卓君尧明明也与他同辈,却叫王叔,这称呼完全是乱套了。
卓君尧挑了挑眉,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为何叫先皇为皇兄,却叫本王王叔?本王有这么老?”
“额。”沐易练字的手一顿,放下笔,一本正经的回到:“我只是……”
“已是新帝,便要自称朕。”
“朕只是觉得叫王叔显得您更尊贵一些,至于皇兄,自然是为了拉进关系。”沐易说完,便继续练字了。
卓君尧听着他胡说八道的话,看着他认真练字的涅,忽然就想起来沐瑾。
从前沐瑾也是这般爱胡说八道,总能将先皇气个半死,而他每次都很巧合的躲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阿瑾,你现在在哪?
其实卓君尧想要找一个人很容易,可如果这个人不想让你去找她,那就没有必要去白费力气了,毕竟你永远找不到一个不想让你找到的人。
二月二十九,新帝登基大典。
尽管西南还在战火纷飞,但登基大典不得耽误。
这日一早,沐易便被人拉着起来洗漱更衣,然后穿着一身厚重的龙袍去祭祖,祭天,弄完一堆事之后,才正式成为衡云国的皇帝。
沐易心性再好,遇见这种大场面难免会露怯,若非卓君尧一路跟着护着,怕是根本走不完整个登基大典。
登基仪式过后,众臣参拜。
沐易小小的身子被小太监扶上了高台上的龙椅,鉴于新帝太过年幼,卓君尧的摄政王之位也移到沐易的左边。
看着那瘦小的身影穿着一身厚重的龙袍,一脸严肃的端坐在龙椅上,卓君尧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沐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跪地齐声高呼。
“众卿免礼,平身。”沐易微微抬手,望着下方一众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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