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玄麒只对她说要离开几日,有些事情要办,却并未说要去做什么。那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她身边,而她却并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日他回来,来书房找正在抄书的她。
送道以回长生宫后,玄麒回到西君府,直接就去了书房所在的那个院子,透过大开的窗子,他看到琉璃正端坐在书案前,在认真的抄书。
书房里,她今日是女子的装扮!身上穿着天青色的长裙,头发简洁的绾在脑后,用一根与衣裙同色的丝带束着,额头两侧有两缕,随着她低头写字顽皮的垂下来。
他的嘴角弯出一个醉人的弧度。从他们相遇开始,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她身边。那个道以忒的啰嗦,走走停停的,还绕去了凡间,本来腾云三两日就能回到长生宫,他偏偏多花费了好几日。
回程的时候,他恨不得幻化出本体来赶路,怕动静太大,引来旁人关注,才作罢。
马不停蹄的回到这里,看到这小东西完好的坐在那,这颗心才平静下来。
他飞上海棠树,坐在正对着窗子的一根树干上,从她给的荷包里拿出一包蜜饯,拿出一颗,瞄准了,丢过去。蜜饯准确无误的落在抄写了一半的纸上,染上污迹。
“谁这么......”琉璃恼怒的转过头,待看到他的时候,立刻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想起什么,又板起了一张小脸。
玄麒冲她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她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窗前,手臂撑在窗沿,一个借力,裙摆随着动作扬起来,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的落到了院子里。
她走到海棠树下,仰着一张小脸,带着些装出来的蛮横,喊道:“百味堂的?”
玄麒最爱她这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显露的娇蛮,他微笑着点点头。
琉璃伸手做出要接的样子,道:“丢下来”。
他挑眉,扬着手道:“到树上来,我去颍川买了很多你爱吃的零嘴。”
琉璃眼睛一亮,假装不情不愿的飞身上了树干,还没站稳,就被玄麒捞在怀里,狠狠的抱了一下。
他在她耳边深吸一口气,才放开,拉着她坐下,把手里油纸包递到她手上,又把装着吃食的荷包递过去,沉静如湖水一般的眼睛望着她,“你这几日过的可还好?”
琉璃打开油纸包,拿出一颗蜜饯放到嘴里,味道还是那个她喜欢的味道,可她却觉得眼前这消失了好几天的家伙更吸引人。
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去颍川了?去做什么?”
颍川?突然想到什么,她眨了眨眼,猛地转头看向他。
“你是去送道以师兄啦?!”
玄麒倚靠在身后的树干,姿态闲适,神情慵懒,“嗯,你不是不放心他吗?”。
“玄麒……”琉璃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泡在温泉水里,又暖又软。发出来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
她挨挨蹭蹭的靠过去,紧贴在他身边,下巴搭靠在他叠在一起的手臂上,仰着小脑袋看着他,“你……你不是不喜欢理会这些闲事的吗?”
他有多骄傲,她岂会不知?
打死她,她都没有想过,他竟会跑去护送道以师兄,就只因为她不放心。
见她主动亲近自己,玄麒的嘴角漾起一抹笑,若这样的小事能换得如此,他日后会试着多做些。
他看着她,语气轻挑,眼神却非常的认真,“你觉得是为什么?”
琉璃的小脸上,逐渐染上一层红晕,眼睛清亮的像是一汪泉水,有些羞涩的喃喃的说道:“因为你喜欢我”。
她这个小模样儿,娇娇憨憨的,让玄麒喜欢的不得了。他腾出手臂,把她环抱在胸前,从他的胸膛里发出低沉却愉悦的笑声。
他的开心和喜悦,一览无余。
琉璃的小脸紧贴在他震动的胸膛上,无比深刻的感受着他如此直接的愉悦,让她有些羞涩,但更多的却是安心。
还有在神剑崖那一次,她是真喜欢他的麒麟角,特别想摸一下,试试手感。
可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行。”玄麒往火堆里舔了两根柴。
琉璃白了他一眼,“我都还没说做什么,你就说不行了,哪儿有这样的?”
玄麒不看她,“总之就是不行。”
琉璃见他不上钩,索性道:“那你说吧,如何才行?你提条件。”
条件?他看着她直视着自己的大眼睛,眼神清澈见底,一如既往的纯真、慧黠。
眼前的她,有着少年的清爽、隽秀,也有着少女的娇憨、纯真。无关美丽与否,只因她是她。她曾经在花斑豹爪下救了自己,她趴在没变形的自己身上撒泼、耍赖,她给自己挑选最甜美多汁的水梨,她趴在床头眼泪巴巴的问自己疼不疼,她会顾及自己的喜好和感受。她是琉璃。是他放在心上、护在怀里的小东西。
他的琉璃,尚且年少。还不知情为何物。他有心陪她慢慢长大,又担心长路太远,她被别的风景迷了眼。
见他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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