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三哥、三哥地叫,这么多年来的习惯,恐怕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
所以,即使她乔装成柳明月,就能轻而易举地否认自己是莫秋研的身份了吗?
柳明月揉了揉兴许已经发红的胳膊,暗怪他的不近人情。
如果他打心眼儿里真的认为自己是莫秋研,为什么还对自己那么冷漠呢?
难道他和哥哥、他们三个,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柳明月咬着下唇,难以启齿地道,“三哥,我肚子饿了,还没吃晚饭呢。”
她揪着袖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涅,努力博取这个男人最大的同情。
可下一秒,叶轻浔的一句话,却让她从云端坠入谷底,“你不是待在御膳房很久了么,这会儿说自己没吃晚饭,诓朕?”
她愕然地瞪大眼,眸中透着难以置信,“三哥……你……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藏在那儿,可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一抹羸弱的影子突然映在窗桕前,她短暂地愣了一下。
脑盒却在这时蓦地闪过什么,柳明月抿了抿唇。
忽然用一种娇弱又饱含期待的语气对他说道,“三哥,其实你也是心疼我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藏在宫里,却不揭穿,是因为心疼我,同时……你不想让皇后知道我的存在,对不对?”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叶轻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就见她又自问自答地道,“我早就猜出来了,三哥果然是心疼我的……!”
“…………”
说完,她用眼角余光瞥向窗外,窗桕上的那抹人影果然狠狠震了一下。
可这短暂的胜利仅仅维持了几秒,叶轻浔便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不是,朕只是因为不在乎,不在乎,就没有去揭穿的必要。”
况且,他是看在莫如风的面子上,让她暂住宫中。
毕竟那是他的妹妹,在宫里随便找个地方落脚,总好过去外面流浪。
若这个女人是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人,他早就命人丢到路边自生自灭了。
柳明月低垂着眸,也不知道何殊画有没有听到三哥解释的这番话。
若是她听到了,那她刚才的讽刺算什么?
三哥这不是狠狠打她的脸么?!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何殊画阖了阖眸,看到两个人挨得特别近。
她心里又害怕又生气,叶轻浔一声不吭地丢下她就走,难道是为了来这里见这个女人吗……?
“画儿。”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焦急地走向她,“你怎么来了?”
呵,她怎么来了?
就连她自己都没个答案。
“我为什么不能来?怕打搅到你的好事?”
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柳明月顿时一惊。
这两个人……是吵架了?
这么嚣张跋扈的氛围,就差一个引爆的炸药了。
柳明月狡黠地勾了勾唇。
她自己——就是引爆他们争吵的炸药。
“三哥,嫂子只不过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来看看,你怎么能赶她走呢……?”
她好心肠地看了何殊画一眼,特意站在她这一边说话。
叶轻浔用力绷紧下颚,眸中蕴着浓浓的不解——
他什么时候赶她走了?
“你给朕滚出去!”
他是看着何殊画说的。
何殊画木然地僵在原地愣了愣。
这么……凶?
这么凶这么凶地叫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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