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白亭松面色潮红,双眼微合,嘴里无意识的哼哼着。
一双秀眉敛的紧紧的,双手捂着腹部。
“夜深露重,叶姑娘还是回去吧。”
康叔扶着白亭松说道。
叶怀瑾扶着他一只手道:“我看亭松哥哥好像难受的紧,我还是帮忙安置了他再走吧。”
毕竟江雁行是她带来的同伴,非要不顾他的身体状况和他斗酒,才导致他这样。
她还是有些愧疚,觉得有一份自己的责任≠说她也是真的的白亭松的身体。
康叔不再推辞,两人将不省人事的白亭松扶回了房,放回了床上。
“唔。”白亭松忽然睁开眼睛,瘦削的手掌捂住了嘴。
“痰盂!他要吐了。”叶怀瑾忙喊道,顺手扶着他坐了起来。
康叔眼疾手快的从床下取出痰盂。
他终于“哇”的一身吐了出来。单薄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叶怀瑾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吐的歇斯底里,伸手轻扶着他的背。
白亭松刚刚吐完,接过她手里的水漱了漱口,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肺部像拉风箱一般剧烈喘息,咳嗽声不断,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叶怀瑾别无他法,只能耐心的坐在床沿上,一下一下的轻抚他的背,替他顺气。
“不是说好些了吗?这哪里像是好些了的样子?”她问道。
康叔叹了口气:“本来是好些了的,不该喝那么多酒。”
叶怀瑾忽然觉得江雁行更加欠揍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安置他睡下。
叶怀瑾正打算站起来,饿康叔几句便离开。
谁知床上好不容易消退的人忽然一个大力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气大的惊人,几乎不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白亭松紧咬着嘴唇,神色期盼的看着她。
叶怀瑾轻叹一声,又坐回了床沿上。
“这……成何体统,冒犯姑娘了。”康叔看着便要上来掰开他抓住她的手。
叶怀瑾道:“无妨,我再陪他一会儿→先出去吧,熬一碗醒酒茶来。”
康叔点头退下了。
屋内炭火映的红光普照,摇曳生辉。
男子冰凉的手始终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腕,都隐隐有些生疼了。
叶怀瑾眉头都没皱一下,同情的看着他憔悴的病容。
“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啊♀病也太折磨人了,都瘦脱形了。”她感叹道。
然而无人回答,床榻上的人似乎抓着她的手就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炭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叶怀瑾靠在床边,温暖的炭火烘的她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怀瑾。”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个低沉的呼唤声叫醒。
白亭松半睁着眼睛看着她,温柔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泓碧水。
“哦……我差点睡着了〔么时辰了,康叔的醒酒茶怎么还没来?”
他虚弱的笑着软语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莫怪。”
叶怀瑾笑笑摆手:“哪里,怎么会……你觉得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谢你。”他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腕。
“怀瑾,我没什么力气。床下有个小木箱子,你能帮我拿上来吗?”
“哦哦。”叶怀瑾连忙蹲下身子,朝床下一看。
果然是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箱,上面竟然一丝灰尘也没有。
她拖出小箱子,抱在胸前。
“打开看看。”白亭松半靠在床边温言道。
叶怀瑾轻轻打开了匣子。
里面是厚厚一沓信封。
她讶异的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轻声道:“这是……”
“是咱们近些年来往来的书信。”
白亭松秀气的笑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
“你都存着呢。”叶怀瑾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少女情怀总是诗。
她一份一份的看着那信封上稚嫩的字句。
“亭松哥哥亲启。”
她轻声笑着将一摞整整二十几封信一一排开。
“这样看起来,我的字一直是怎么丑啊,都没什么进步⊙为你不嫌弃。”
她发现白亭松不光保存着这些信封,还一一的按年月排了序。
“你的字,我怎么会嫌弃呢?”白亭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是平时,叶怀瑾没准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可这些信封一定程度的代表了她的少年时光。
缅怀过去总是让人感慨万千,柔情无限的。
只可惜今时今日是再也不可能找回写这些信时的心境了。
白亭松静静的看着她明艳恬静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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