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要是能想到,你就是主子了。”宋溪语带挖苦道。
仆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在替主子着想,眼珠子一边转圈一边说:“可是,毕竟这种棋是刚才那两个孩童……我的意思是,万一被人知道了,会说您窃夺他人之物,得不偿失呢。”
宋溪笑了,说:“两个普通的乡野孩童而已,他们连最起码的蒙童都不是,凭什么跟我争。就算他们站出来现身说法,你觉得大家会信谁?”
仆人做出一副极为笃定的表情,正色道:“当然是相信您,您不但是书道秀才,而且在棋道方面也有涉猎,谁会相信两个野孩子创造出一种新棋技。”
“那不就得了。”宋溪继续快步走向马车,说:“增加文名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当然比找秦家的麻烦更重要,不是吗?”
“少爷所言极是。”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登车,马车随即开始加速,很快消失在道路远方。
……
听泉草庐里发出爽朗的笑声,正堂里端坐着几名客人,除了古孟、贺昶这两位常客之外,还有书道分院的几名教谕。
自从贺昶成了草庐的常客之后,这里就很少冷清过。
特别是白天的时候,经常会高朋满座,每个人都在高谈阔论,交流在文道方面的心得。
秦墨除了伺候众人茶水之外,多数时间并不参与谈论,而是拿着鱼竿去往河边,垂钓的同时不忘练字,一举两得。
几个老家伙各抒己见,很快出现争执。
以贺昶为首的几个人为一派,坚持露锋笔法优于藏锋,特别是体现在行书和草书两种书体的时候,露锋写法能呈现出更多的变化,不似藏锋那样死板。
古孟坚决反对,他作为夏篆、周篆和六国文字方面的权威,更加注重篆镏笔法,认为用藏锋写出来的字更加稳重,露锋用的多了会造成飘忽之感。
贺昶瞪着眼睛说:“我没说藏锋无用,只是说露锋更实用,文士之间不光有文斗,还有赌斗和武斗呢,书写速度快一分,获胜的可能性就大一分。事关性命安全,当然要选择更实用的露锋,这有错吗?”
古孟立即进行反驳:“单单是速度快,就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吗?在我看来,稳重远比急躁更重要,文士之间的比拼不是靠一招一式,而是看谁能够保持镇定的心态,才能判断出对手下一招用什么方式,藏锋笔法正好附和稳扎稳打的要求,自然是要被推崇的。”
“按照你的说法,性情慢的人反而更容易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贺昶乐了,说:“以攻为守才是王道,这么简单的常识古博士都忘了吗?”
古孟一点儿都不生气,坚持自己观点,说:“太刚易折,这是露锋笔法最大的缺点,贺学正不会也忘了吧?”
二人争执不休,众人先是劝解,然后不自觉的分为两个阵营,展开这方面的辩论。
小河边,秦墨面带苦相的摇摇头,自语道:“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的不淡定,吵起架来跟泼妇骂街似的,鱼都吓跑了。”
因为草庐那边的争吵声太大,导致一炷香的时间里没有鱼咬钩。
他只得悻悻的收起鱼竿和青石板,拎着空空如也的鱼篓走向草庐。
他刚走进院子,古孟便开口喊道:“子翊,你来说说到底是露锋重要,还是藏锋重要?”
秦墨耸耸肩,心道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题目。
就算是到了后世,也没人能够证明到底谁更优异,所谓的好与坏,只是取决于个人的喜好和习惯而已。
因为现有的阵营势均力敌,无法分出高下,贺昶觉得有必要把秦墨这个新生力量拉拢过来,也开口说:“子翊,你更喜欢欧体,自然是站在露锋笔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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