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节度使,下至知府、知县、城防统领,人人皆是如此,上行而下效,江南之军早已靡烂不堪,如此一层层盘剥而下,至最后的小卒别说是军饷,就连饭也吃不饱,军中士卒苦不堪言,多有逃跑者,上级军官和各地官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正好方便他们吃空饷,数十年下来,现在各府各县城防军皆是缺编缺额,有的城防军的人数甚至不足上报兵部备案的一半,这饱含水分又久经折磨的百万之军又如何会有半分战力可言?
崔呈斌身为当朝右相,大权在握,执掌户、礼、吏三部,而兵部和工部虽不归他统属,但二部堂的坐官只负责天下各州下辖各城的城防兵马调度管理以及军饷及军械的配发协调,即使有心整顿,也是鞭长莫及!
各州府官员及城防军的粮饷俸禄可谓尽在崔呈斌一手掌握之中,他又如何不知江南之军早就如一盘散沙,别说出征打仗,与骁勇善战、威震天下的黑甲军一决高下,就是让他们去剿平那些啸居山林丛林间的山匪马贼,也是力有不及!
退一万步说即使江南各军有一战之力,但仅仅是让他们从各地聚兵整军就岂码要耗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再加上各地军中缺兵少将,粮饷不齐,军械不足,等到兵部和工部给各地驻军配足粮草军械,补足兵员之时,又得等上个把月的时间,到时恐怕黄瓜菜都凉了,眼下逆军兵锋已直指海原,随时会进逼京师,又如何指望得上他们呢?
“崔大人……崔大人!”连全见崔呈斌神情似乎有些恍惚,象堕入了梦中般迷糊,脸色也是青红不定,忙大声叫唤,这才将魂游太虚的崔呈斌自梦中惊醒过来。
“崔大人不必忧心!咱家还没说完呢!暂且不论那逆贼刘秀是否会真的挥军攻占天京,继而篡位自方,改朝换代!即使果真如此,只要崔大人懂得随机应变,审时度势,要想避过此次危难也并非难事!”连全闪动着一双咪咪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噢……果真如此……请连大人赐教!”崔呈斌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朝连全深深一揖恭敬地说道。
“呵呵……崔大人不必多礼!其实刘秀此次起兵,早有檄文传诏天下!崔大人不会不知吧!?”
“下官当然知道!无非是清君侧,除佞臣,匡朝纲嘛!不过……”崔呈斌心中暗骂,唐王檄诏起兵,明发天下,这事谁不知道?!清君侧,除佞臣,除谁?这不明摆着的,还不是自己和张太师等人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让自己难堪吗?
“张太师位高权重,用当朝一品大员,又是圣上太国丈,太后之兄长,自然是权倾天下,招人妒恨!崔大人又如何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呢?嗯?”连全不怀好意地引导着崔呈斌混乱不堪的思路。
“连大人的意思是……”崔呈斌闻言眉毛一挑,面露喜色道。
“为官之道无非是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细细揣摸,深思熟虑而已!崔大人为官多年,位至左相,不会不知道吧!”
“”崔呈斌猛地眼睛一亮,心念电闪,已是把握住连全所说的关键之处!审地度势,随机应变?不就是认清形势,丢车保帅嘛!如果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将怂恿皇上废圈唐王以及毒杀太妃的罪责一股脑丢给头上那位大员,那不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说不定还可以趁机立个大功呢!
不过转而一想,崔呈斌又觉此举极为不妥,毕竟正如连全所说,张太师位高权重,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仅皇上对之言听计从,而且他又是太后的兄长,当朝的太国丈,有太后为其撑腰,岂是那么容易推倒的,万一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太不划算了!
想到这崔呈斌小心的说道,“多谢连大人提点,下官必定铭记于心,容日后图报!现在局势混乱,情况未明,而且唐王所率的逆军现在也是损兵折将,士气大挫,恐怕一时三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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