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原本的世界观大概早就崩塌了,其他船员们也是,但人的大脑有种自我防御机制,对于不愿相信的事一般很难接受,可萨沙的接受能力相较于普通人来说绝对算很强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他的精神居然还没崩溃,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眼下的境遇,还有“神”和龙类的事,这个粗中带细的俄罗斯汉子的确当得起“yamal”号的代理船长。
“我没法回答萨沙,因为我们没法后退,再次回到那些巨蛇、那些‘茧’和那棵巨树的岛上,无疑是死路一条,而且这些船员们也绝不愿再回去。”楚天骄顿了顿,“可真的乘上那艘船,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那个白色的人形、所谓的‘神’绝对是比那座岛上的生物更强大的存在,我们拖着满身伤残去找‘神’,真的能博到一线生机么?”
“你们最后还是登上了那艘船,是么?”楚子航对楚天骄问。
“我是被迫做的决定,被当下那个形势,还有那些船员们的求生欲,第一个人跳上那条木舟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只要有了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人都争相挤上那条略显逼仄的小船。”楚天骄缓缓地说,“最后只剩我和萨沙站在那片浅礁上,那条木舟上挤满了人,连站立的空间都没用了,可它没有翻也没有沉,仍然轻盈的浮在水面上。”
“如果一条小船同时承载这么多人吃水深度还没有变化的话,这已经不单单能用浮力来解释了。”楚子航低声说,“看上去,‘神’只给你们留了一条路选。”
“不,其实还有其他的路,是我当时想到的,我看到那艘挤满了人的船,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楚天骄说,“我可以不用上那条船,但我也不用担心沉进水里或是体力问题,我可以抓着船尾,把船当作动力源,反正上面的位置也不够,而且我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登上那条船,就好像一直脚踏进了陷阱……一个‘神’为我们准备的陷阱。”
“原本萨沙是想陪我下水,但鉴于他受的伤太严重了,他手臂的断口已经大量失血,泡进冷水里很容易失温。”楚天骄说,“所以我把萨沙送上了船,但我也留了个心眼,我让萨沙待在船尾,因为船里已经没有能站的位置了,我让萨沙坐在船檐上,我在他后面托着他。”
路明非他们神色一动,全都感叹于楚天骄的睿智,居然能在看似死路的陷阱里找到这样一条退路。
“所有船员都登上船后,那条木舟就开始动了,它缓缓的前进,没有风也没有动力源,可它始终在迷雾里笔直的前进,在平滑如镜子般的水面上留下伤痕又在我们身后无声的弥合。”楚天骄说,“冰冷的水让我的体温和大脑都冷静了下来,我泡在水里,跟着小舟缓缓的前进,脑子里思考着文森特最后的话,他说这个世界的退路在‘神’的身边,这句话我始终没理解什么意思,我想又也许是说那个白色人形所在的那座岛上藏着这座尼伯龙根的出口,但我根本想不到那个出口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我们进入尼伯龙根时是沉入海水,那出口呢?总不会是一扇门吧?”
听到楚天骄的话,屋子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这座尼伯龙根的入口是沉入海水这么抽象的方式,出口应该不是“门”这么具象化的东西吧?
那么那个白色的人形所在岛上有什么呢?众人回想着楚天骄描述的文森特房间里那幅“死亡之岛”的画,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部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舟始终在迷雾中穿梭,船上的船员们忽然开始小声议论,萨沙也扭过头看着我,他问我有没有感觉到热。”楚天骄说,“热?我的确没感受到,因为我浑身都泡在冰冷的水里,就像一条鱼被冻在冰里,我甚至要依靠我的血统来维持体温,我怎么会感觉到热呢?可船上船员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在脱绕在脖子上的麂皮,我看到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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