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家根本拿不出什么钱来。
而嫂子与老潘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微薄,只能勉强维持度日还可以,哪能给老潘父亲诊治疾病。
而老潘父亲其实也知道他们的家庭条件,也就没再强烈要求老潘为了他,辞去东北这边的工作,更没有让老潘一家为了他背负更加沉重的债务,只是强忍着病痛,拖了一年。
但是,就在今年过年的这段紧要关口,老潘的父亲不行了。
老潘本来已经跟邓乡长请好假了,是要回去的,但是硬生生地被我们这四个不明就里的毛头小子给阻拦了下来,老潘没能回老家守护自己父亲最后一程。
就这样,阴阳两隔的父子,在最后时刻,谁都没见到谁。
再就是今年,老潘母亲离世的情况,虽然老潘回家守护了几天,但是最终还是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至亲。
到此刻为止,老潘的父母都已经离他们而去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终于得知了早已被沉痛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老潘,坚定了不想回归弥陀乡卫生院的念头,甚至有了轻生的想法。
也就是在今年夏天的那个时候,我跟荆熙坚定了要号召大家捐款,帮助老潘一家的信念。
幸好,邓乡长他们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老潘家的情况了。
弥陀乡乡政府及卫生院从前年开始每年都要发动群众为老潘捐钱捐物,但是老潘始终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一分钱不要。
但是如何为了让老潘及其家人接受我们援助,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说来惭愧,要不是今年夏天,我们瞒着老潘跑到他家里去,还不知道这笔钱何时才能送到老潘家人手里。
但是,当时号召大家捐来的钱基本是杯水车薪。
刚开始,我们根本不清楚老潘家的情况,只是以为他家只是贫穷,而没有这些悲惨的过去。
所以那个时候,在杨华的张罗下,我们为嫂子及怡辰开起了民族服装店。
但是,谁知道,在我跟荆熙离开安徽,前往重庆会见老潘的时候,嫂子病情的恶化了。
杨华他们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告知我们,而是把还没正式营业的服装店,给低价兑了出去。
换来的钱,他们拿来帮助嫂子检查,做化疗了。
但是很快,那不足十万的区区一笔钱,就花光了。
后来,杨华干脆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二十万都拿出来了,让嫂子去到更好的安徽省立医院检查治疗。
虽然,嫂子一直坚持不收不要杨华的钱,但是杨华铁了心地要帮助嫂子,她根本不理会嫂子的推辞,更不通知老潘实情,隐瞒着大家,为嫂子在省立医院精心诊治了一个来月。
直到嫂子病情稳定了,杨华他们才悻悻然地从安徽回来了。
这些在杨华他们走后,嫂子都统统告知了老潘。
到这个时候,要不是老潘亲口跟我们说起,我还真不知道会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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