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只觉得腰上、胸口、双臂,双腿这几处,一紧,几条质感粗粝又僵硬冰冷的条索状物体将他紧紧缠了起来。
他一阵胸口憋闷,四肢酸痛,眼冒金色,片刻间便被头下脚上吊在了半空中。
一个沙哑,老迈的声音,缓缓说道:“甚……好……甚好……老夫,很久……很久没吃过人肉了……没……想到……今儿还有这送上门的好口福。”
花离挣扎着举头向空中看去。
缠着自己的是几根柔韧粗壮的气生根,正阴阳怪气说着话的是一棵,枝叶如伞,气生根密密麻麻如胡须一般的老榕树。
花离喘口气大骂:“你这个老妖怪!放了小爷!要不我将你连根掘了!”
四周发出一阵诡异的耻笑声。
“好、好!”老榕树笑着、咳着说:“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味道不错,待我细细品尝。”
老樟树“嘿、嘿”一笑道:“老哥,你先细细享用,回头把你吃剩下的残骨剩肉分给我们些就好。”
老榕树“呵呵”笑着,气生根随风摇摆,道:“好说!好说!”
一边说着,一边又将缠着花离的气生根收得紧了些。
花离倒吊在半空,本就难受,这一来更加的头晕眼花,又急又恼,不知不觉间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离悠悠醒转过来。
远远的黑暗中,一点七彩光芒闪闪烁烁,缓缓移动着。
“来人了!”花离抬头用力向着亮光处喊道:“喂!救命啊!”
来人将手中灯火往高处举了举,一言不发,向着禁林继续走来。
一盏七彩琉璃莲花灯由远及近移动而来,越来越清晰,
一袭白袍在夜色中随风飞舞,分外显眼。
身边尽是树精们肃然起敬的低声细语:“是宗主!宗主来了。”
花离长叹一口气,垂下头去。
来人正是极乐天宗主罗婆那。
罗婆那银色长发在风中如旗帜般飞扬,一双湛蓝的眼睛比夜空中的寒星还要明亮。
他赤着双足,手执着一只七彩琉璃灯笼,无声地走进禁林,站在了花离身下。
罗婆那仰头看着,狼狈倒挂于半空的花离道:“花离,你果然如我所料,闯了禁林。”
花离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罗婆那叹了口气道:“也好!你与我一同送秋月最后一程吧。”
花离紧紧闭住双眼,眼泪扑簌簌夺眶而出。
罗婆那手轻轻一挥,老榕树的气生根齐齐松开,花离“噗通”一声落下第来。
罗婆那对着禁林一点头,众树精皆低头颔首,发出低沉的问候:“见过宗主。”
挡在道路正中的老樟树、老杉树与老榕树也连忙闪身让开道。
罗婆那向着匍匐在地的花离伸出手来。
花离迟疑片刻,轻轻握住师傅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罗婆那牵住花离的手,表情凝重,一步步向着禁林深处的禁室走去。
这是花离平生第一次牵师傅的手。
师傅的手柔软冰冷,花离手中像是握着一泓清水一般。
花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一般,心疼地浑身哆嗦。
只是这条路太短,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禁室。
罗婆那打开禁室的门,叫了身:“秋月!”
瑟缩在墙角的秋月有气无力地答了声:“师傅。”
花离一低头,看见秋月身上白袍褴褛,血渍斑斑,
赤着足,抱着双膝坐在墙角。
花离飞扑上去,一把抱住秋月,痛哭道:“秋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秋月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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