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眸看着沈珍珠手里的水壶,心想,她们城里人喝水的东西都这么好看?她这手也好看,又白又嫩的。
想到这些,她在接过水壶之前,两手在衣裳上狠狠的蹭了几下,生怕自己弄脏了水壶似的。
用小碗倒出来一些给了那孩子,又小心还给沈珍珠。
那小孩捧了碗大口大口喝起来,到最后碗里都要舔个干净。
沈珍珠站在屋子里打量着房子,这里的房子都是用土和石头垒造的。
家里头睡觉都是在土炕上。
夏天这里头还算凉快。
沈珍珠注意到角落里放着两个木桶,那木桶里的水很浑浊,跟掺了黄沙似的。
女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忙笑着说道:“那是刚才才打上来的一点水,井里头太干了,这水沙子重的很,沉沉就能用了。”
沈珍珠微笑着点头,把手里的水壶塞进孩子怀里,“给你喝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们要在你家住还要麻烦你。”
她迟疑了几秒钟,好像听懂了,笑呵呵的看着沈珍珠,摆手爽快的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二人闲聊了一会,可是都是鸡同鸭讲,对话全靠猜,没一会也就累了。
小孩子玩了一会躺在炕上睡着了,女人拿了针线纳鞋底,沈珍珠坐着也有些无聊。
伸长了脖子,看着外头的日头没这么晒了,索性到外头来。
这里山路陡峭,来去只能靠走路,自行车什么的不管用,能叫你飞着下去,累死了推上来。
一眼望不到头,所见之处,皆是黄土。
这会有半大的孩子在村落之间的小路上跑着玩,也有大个一点的赶着黑山羊回家去。
沈珍珠听说,傅念安到了这里还是做原来的事,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这里的孩子还没正儿八经的上过学,所以连字都不认识一个。
她想任重而道远,傅念安的路还艰辛着。
她是想陪着他的,可眼前这地方,是从土里头也摸不出钱来的。
她要是真把青平县的铺子给关了,房子转手卖了,到了这里岂不是两眼一抹黑跳进沟里头来了。
她没傅念安那种雄心壮志,想着为祖国培育多少花草。
她这人俗气,就一个字钱。
你要是问她,这东西要给她多少才够,沈珍珠只能说越多越好。
“等生意不好的时候我就过来看你。”
夜里沈珍珠靠在他肩头,淡淡的说道。
傅念安一手拿着扇子时不时的摇晃两下,“这下知道怕了。”
沈珍珠摇头,“也不是怕,只是理想和现实总要选择的,我总不能闷头扎进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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