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他的声音很清澈好听。
沈珍珠拢紧了衣裳,她的衣裳被扯破了,这个年代,她若是让他瞧着点什么只怕一人一口唾沫就要将二人淹死。
傅念安是个仔细的人。
沈珍珠何以见得?
因为他递了自己的衬衣过来,“要不你套一下?”
她不敢接。
他停下来和她们闲聊,若是让有心人看了去,指不定怎么编排,她还穿他的衣服,怎么敢?
“没事,我背过去。”
说罢,他真扭过了脑袋。
沈珍珠看着他的手,是个读书人的手了,一点也不粗糙,手指骨节分明有力,指甲修剪的干净。
方术云倒是利索的接过来替她搭在肩上。
还一面笑盈盈的回傅念安的话,“那明天我把衣裳还给你?”
“好。”
二人又轻点头微笑告别。
沈珍珠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个肆意张扬的少年。
“傅知青很好看吧!”
她抬头看见方术云正一脸花痴的望着傅念安。
她轻点了点头,这样的人,应该很多人喜欢才对。
她低头打量着这白色的“的确凉”衬衣,他买得起这样的料子,又是一辆二八杠的自行车,莫不是什么高门子弟来体验生活来了?
想到此处沈珍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操心别人做什么,如今要紧的是原主这一家子如何生存才是正道理。
在河边小心擦干净脸上干涸的血渍,下午还得下地去,毕竟一家人指望着这点工分呢。
不敢擦拭伤口,怕这水里头的细菌引发感染,所以她去的时候额头上的伤口格外引人注目。
“珍珠,你这是怎么了?”
问话的正是那大队长,沈珍珠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挖红薯。
这人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可为何要将原主约到那玉米地里头拉拉扯扯的?
她也就提高了警惕。
只管埋头苦干。
“沈同志,你家里条件困难,我们理解,村里肯定会想办法,你有困难你要说,对吧?”
她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但碍于他的身份,她也只闷闷的点了点头。
“哪里来的野鸟!天杀的,这玉米须子才冒出来,就来偷吃了!你个短命的东西,也不怕叫人打死!”
哪里有什么鸟雀,不过是周红芳在那一头指桑骂槐罢了。
大队长也招架不住这窝里横,连忙走了。
沈珍珠满不在乎,走了好,站在这里碍事,耽误她干活。
原主手脚利落,一天下来怎么也有五六分的工分,可沈珍珠是初来乍到,她上辈子是个跳舞的,最宝贵的就是这一双手腿。
如今,还不是得头背朝天,面朝地,两手摸进这泥土里头。
她苦笑一声,只叹造化弄人。
她这人倒一向想得开,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下工以后,照常走路回家。
“沈……珍珠?”
她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是傅念安。
她下意识同他拉来距离,这条路是下工人们常走的,叫人瞧见不好。
她低声道:“有什么事?”
他不开口,她又忙道:“你那衣裳我给方术云了。”
她如今穿的是方术云的一件蓝底白碎花衬衣,总好过她穿他的衣裳好。
一来太惹眼,二来他那料子很好,不想弄脏了,欠了他人情。
他依旧不讲话。
沈珍珠加快了步子,这人倒是有趣,莫不是叫着她的名字玩儿?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拍了一小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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