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水变得泥泞。
院子外头整齐的垒放着砖头。
门大开着里头传出嘈杂的声音，沈珍珠顶着雨进了屋子，见沈母正在同几个青年男人说话。
“珍珠回来了？”
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给你留了一个鸡蛋在锅里头，自己去拿。”
沈珍珠这才注意到泥土地上细细碎碎的散落着鸡蛋壳。
想来是沈母为了招待这几个修房子的人特意煮的。
沈珍珠进屋揭开锅，里头只有一锅开水。
她苦笑了声，大概是在外人面前故意这么说的吧。
要真有鸡蛋，她也是留给她宝贝儿子吃的。
沈珍珠回头看着靠在门口的沈小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怎么了？”沈珍珠蹲下来与她平视，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沈小妹撇嘴不说话，一双杏眼里头含着泪珠，委屈巴巴的模样，只叫人看了心疼。
沈珍珠揣测道：“她没给你煮鸡蛋吗？”
沈小妹点头，又撩开自己的衣裳，沈珍珠见她的手臂上细细长长的红印，想来是藤条之类的打的。
她皱眉，一时黑了脸。
“她为什么打你？”
沈小妹再也忍不住眼睛，扑进沈珍珠怀中，又怕外头的沈母听见，两只小手紧紧捂住嘴巴，抽泣起来。
语气也哽咽得让人心疼。
“我，我给爸爸拿了一个鸡蛋，妈妈看到了就，就打我……阿姐，我今天看到爸爸咳嗽的时候吐血了……阿姐，爸爸会不会死掉，我好怕……阿姐，我好怕。”
有外人在沈珍珠忍着没发作，好生哄了沈小妹，小丫头哭的累死也蜷缩在她的怀里头睡着了。
“妈，让爸去看医生吧，他不是编了几个筐子吗？我拿去卖。”
沈母正在烧火煮饭，听到沈珍珠说的话，很不耐烦的将手里头的柴丢在一旁，蹬着她，“吃什么药？吃药不花钱？那筐子你拿去卖，卖了多少钱都给我拿回来，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哥哥马上结婚了，到时候还得置办些东西，他吃药有什么用？”
沈珍珠不想与她争辩，扭头往沈父这头来了，却听见厨房里沈母还在数落沈父的不是。
“珍珠……咳咳咳咳……算了，爸这都是老毛病，没什么的，可能是……咳咳咳，这两天遇上变天了，就又咳嗽起来了。”
沈珍珠倒了一碗水递给他，“我听小妹说你都咳血了。”
“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我，我那是上火了。”
沈珍珠轻笑了声，“上火？你也把我当小孩子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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