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低头，看着少年，将另一只脚抬起。
明明是最不堪的事情，可少年做起来却那么虔诚。
“好了，地上凉，以后不要总是光着脚。”
白茶看着宋离，恍惚间，有这样一幕从脑海一闪而过。
巍峨的高山被白雪覆盖，漫天的白雪洋洋洒洒地落下。
彼时她才刚化形不久。
她撒了欢地在雪里奔跑着，山谷里回荡着天真烂漫的笑，雪白上留下一串小脚丫。
摔倒了，她会开心地在雪里打滚，洁白的雪弄得满身都是。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衣，似乎要与雪融成一片的男人的将她拎了起来。
她不但不恼怒，还亲昵地抱住男人，拼命地蹭着男人，对男人撒娇。
男人说着她听不清的话，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动作轻柔地拍掉她脚掌的雪，将镶嵌着东珠的法鞋套在她的脚上，这时她终于听清了男人的声音。
他说：“不要总是光着脚。”
熟悉的声音让白茶整颗心像是被人捏在手里，痛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努力想看清那张脸，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倏然，那人抬头，一双熟悉的淡金色眸子映入眼帘。
再想去看，就是宋离这张凑近的脸：“小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白茶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宋离的眼角，眼里多了一抹探究：
“在想你这双眼睛，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是遗传了谁呢？”
宋离愣了好一会儿，尔后轻笑：“说是我祖母有这样一双眼睛。”
“这样啊，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踮脚轻轻吻在宋离的眼睛上，“宋离，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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