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宋有青瓷、元有青花,咱们大明则是集大成也。”说着他又指了指下人捧着的那三套青瓷、青花瓷和建水紫陶茶具,“这套青瓷瓷质细腻、线条流畅、色泽纯洁、造型浑朴,依在下拙见,用来泡姑娘最爱的君山银针最为合适;这套青花瓷乃是‘天青过雨’的极品,出炉时恰是烟雨天,故而釉色天青,乃是青花瓷中的珍品,最宜泡六安瓜片;再说这套紫陶壶,它们来自遥远的云南建水,到得南京可谓跋山涉水,郁某欲用其泡上一壶大红袍。”
龙泉窑的青瓷和云南建水的紫陶倒还罢了,徐云怡自幼见多识广,并未把它们放在眼里,但那一套青花瓷茶具却是极其难得。一般的青花瓷并不难烧制,但上好的青花瓷烧制时却要求天时地利人和的密切配合,三者缺一不可。“人和”要求制瓷人要有娴熟的技艺,“地利”体现在泥料和青料的选择上,“天时”在三者中最为重要。上好的青花瓷需要在烟雨天烧制,只有瓷器出炉时是烟雨天气,釉色才能呈现出上好的天青色,故而“天青过雨”的青花瓷极为难得,也正是因此,才会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徐云怡都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套青花瓷茶具。
见徐云怡对自己的青花瓷茶具另眼相看,郁且痕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正是因此,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尊敬,受到了自己难以企及的、见多识广而又博闻强识的徐云怡的尊敬,这让他瞬间变得自信满满,于是他又指着第六人和第七人捧着的四个大瓷罐,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四个罐子里装的是用来泡茶的水。《大观茶论》有言:水以清轻甘洁为美。轻甘乃水之自然,独为难得。足见泡茶之水何其重要,在下共备了四罐水,既轻甘又清洁:其中两罐是夏至那天收集于荷叶上的露水,之后一直藏于冰窖,有着扑鼻而来的荷叶清香,用来泡大红袍最为合适;另外两罐是大暑之日收集于荷花花蕊间的露水,也一直藏于冰窖,花香浓郁,和六安瓜片、君山银针定十分相搭。”
徐云怡见郁且痕既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又准备了难得的茶具,还有极佳的泡茶之水,显然是诚心邀自己品茶。但同时她又想起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郁且痕这般大费周章地请自己喝茶,定不会是他心血来潮,显然是另有所图,便又冷冷地答道:“我早就说一起品茶论道者最好是兴趣相投之人,否则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难免亵渎了至真至纯的茶水。可我与三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一起品茶,也无多少共同话题可言,故而三公子还是请回吧。”
即便徐云怡已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郁且痕,郁且痕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是不停地请求徐云怡让自己留下来,并且还言道能和徐云怡一起品茶论道是他的无上荣幸。
见郁且痕一反常态,徐云怡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依旧不为所动,根本同意郁且痕的请求。
郁且痕压住心中的怒火,只是继续不停地请求徐云怡。不管徐云怡怎么下逐客令,他也依旧死皮赖脸地杵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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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大约僵持了半刻钟后,徐云怡见郁且痕死活不肯离开,加之也想弄明白他今日为何会一反常态,便同意了与他一同品茶。
见徐云怡此刻才肯同意,郁且痕的内心早已极为愤怒,觉得徐云怡这样的做法是对自己极大的轻视与不屑。但因为还有另外的目的,郁且痕只好故意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
徐云怡知道郁且痕不过是故作高兴,便冷冷地问道:“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三公子口口声声说欲和我一起品茶,但连品茶的工具也没准备齐全,却不知三公子要如何品法?”
郁且痕看了看那七个下人捧着的托盘,见茶、壶、杯、炉、碳、水皆已准备齐全,不知徐云怡所指为何,故而奇道:“万事已然俱备,只欠姑娘这个东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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