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三个下人便先后返回来了。第一个从郁且狂那里借来了一把好琴,第二个按照徐云怡的吩咐准备好了花材、花器和剪刀,第三个则从严无珠那里找到了几根盘形丁晋公清真香,还带来了一个形似枯木树根的小型香炉。
见下人从大嫂房中找来了徐云怡所说的丁晋公清真香,郁且痕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也再无尴尬之色。
徐云怡先调了调琴,觉得此琴音色不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调好琴后,她又拿起剪刀修剪起了下人摘来的各柱菊花,又命人去取一些清水来。等郁府下人取来清水后,徐云怡也修剪好了花材。于是她先把清水倒进作为花器的竹筒里,又挑了三枝修剪好的菊花,把它们和枯枝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地插在了竹筒里,又选了两根带绿叶的枝条作为点缀。
三枝菊花的颜色分别是粉紫、淡黄、浅红,都是极为清新淡雅的颜色 。和徐云怡在徐府论花时所插的筒花一样,这次的成品也是筒花造型,花器也依旧是由竹筒所做,亦加了一根枯枝作为点缀和装饰。
徐云怡之所以格外青睐于菊花和竹筒,是因为格外欣赏菊花与竹子的气节与品格。在家时她便经常砍竹筒来插花,每逢秋高气爽时也会都会摘一些菊花插在自己房中。
当徐云怡调好琴、插好花后,伶俐的青黛也早已燃着了木炭并在炉子上烧起了水。于是徐云怡便决定把饭桌当做茶桌,让下人们把茶具、储茶罐等搬到了桌上,她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把插好的花摆在了茶具旁。
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郁且痕心中却觉得徐云怡所摆的插花确实是整张“茶桌”的“点睛之笔”。有了她的插花后,整张茶桌仿佛立马有了生机似的,此外亦给死板的茶桌增添了不少文雅之感。
等一切准备得差不多后,青黛的水也快烧开了,于是徐云怡便取了一根丁晋公清真香在香炉里焚了起来。
焚香确实是一件能让人心静的雅事,香炉里的丁晋公清真香不紧不慢地焚着,冒起缕缕青烟,亦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无声亦无息地轻抚着人们喧嚣而又浮躁的内心,连一向争强好胜、沉迷于追名逐利的郁且痕也感到了一丝心静。
不久青黛的水也烧开了,她现在所烧的是郁且痕带来的荷花花蕊间的露水。于是郁且痕便从那个球形冰裂纹储茶罐里取出了一些君山银针,先温杯洁具后,便用青黛烧好的热水在龙泉窑青瓷茶壶里泡了一壶。
见郁且痕洗茶、温杯、洁具、注水、倒茶的手法都不算太差,虽然有些刻意做作,故而稍显生硬,但明显对茶道还是有所研究的。
泡好茶后,郁且痕便开始往两个龙泉窑青瓷鸡心杯里倒茶汤。大概倒得七分满后,他便将其中一杯茶递给了徐云怡。
徐云怡先浅浅地抿了一口,一来为试温度,二来也想看看郁且痕的泡茶水平到底怎样。抿了这一口后,徐云怡便觉得郁且痕的泡茶技艺确实有待提高:如今他不但没掌握君山银针的闷泡时间,注水方式也不尽如人意,故而他所泡出来的茶汤并非极好,明显还需多加练习。
心中虽然这样想,徐云怡还是把郁且痕递给自己的茶都喝完了。她明白泡茶和学医一样,需要多加练习,切忌纸上谈兵。郁且痕明显是练习不够,故而对泡茶的手法、水温、茶量、闷泡时间都不够熟悉。但凡事皆要循序渐进,每个人也都在不断地成长和进步,当年她初学茶道时也和现在的郁且痕差不多。将心比心后,徐云怡便十分大度地接受了郁且痕泡的茶,并未表现出丝毫嫌弃。
喝了几杯茶后,徐云怡突然叹道:“哎,品茗之时若不抚琴一曲,总觉得少了什么!”
“家兄素来喜爱抚琴,这便是家兄收藏的好琴。”听了徐云怡的话后,郁且痕便指了指那把从郁且狂那里借来的琴,笑着说道:“倘若姑娘不嫌弃,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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