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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朝飞》(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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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朱云怡竟能为此曲和歌时,郁且狂也颇觉意外。但他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原因,故而微微一笑,又开始专心弹起了琴。

一曲终了后,郁且狂和朱云怡相视一笑。

歌以咏言,最适合抒发内心感情。随着手指在琴弦上的跳动,郁且狂内心复杂的情绪也慢慢随着琴声消散开来。一曲终了后,他的心情也明快了不少。

就在这时,朱云怡突然奇道:“相公怎么弹奏此曲?”

郁且狂笑了笑,答道:“是高燧哥哥给我寄的曲谱,他还给了我一本书……”

“《神秘曲谱》?”朱云怡抢着问道。

郁且狂点了点头。

听了郁且狂的话后,朱云怡便想明白了一切:适才郁且狂所弹之曲名叫《雉朝飞》,为战国时齐国处士牧犊子所作。传闻老年时牧犊子无妻无子,一日见到雉鸟双飞,又想到自己孤苦无依,有感而发而作此《雉朝飞》,以寄情与琴,感叹命途多舛。此曲在当时流传极广,汉时蔡邕甚至将之与《歧山操》、《履霜操》、《龟山操》、《猗兰操》等古操名曲并列为“十二操”。后因时代久远,该曲渐渐失传。

郁且狂自幼孤苦无依,成年后又四海为家,虽然尚且年轻,却也孤独无依,因此以《雉朝飞》之曲感叹命途多舛名不奇怪,怪就怪在他竟会弹奏这首失传已久的古曲。直到听说三哥给郁且狂送了一本《神秘曲谱》后,朱云怡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本《神秘曲谱》是朱云怡的叔叔宁王朱权所著。朱权乃太祖十七子,自幼聪明伶俐、文武双全,十三岁便被封为宁王,坐镇北方重镇大宁,统领八万甲兵、六千战车,又辖朵颜三卫(即兀良哈三卫),可谓威慑北方。太祖驾崩后,皇太孙朱允炆继位为帝。朱允炆继位不久,便妄图以削藩之名削弱众藩王的实力,朱权遂随朱棣举兵而反。朱棣夺得皇位后,对极善谋略、智勇双全的宁王朱权多有猜忌,故改宁王府于南昌,对其多番防备。后又有人告发朱权行巫蛊之术诅咒朱棣,这样朱棣对他更加猜忌。为了保全性命,朱权只得韬光养晦,整日醉心于琴棋书画等杂事之上。

朱权多才多艺,于经史子集、星象占卜、医理戏曲、黄老诸术等皆有研究,永乐后韬光养晦,更是将这些杂学学得滚瓜烂熟。

在这些杂学中,朱权最善琴,近些年他广泛收集各类曲谱,又大力寻找众多失传之曲,于今年正月编成《神秘曲谱》一书,共收编了六十四曲琴曲,其中不少乃是失传已久的名曲,如《广陵散》、《雉朝飞》等。

因此《神秘曲谱》尚有需要完善之处,因此朱权并未将此书公之于众,而是打算再用两年时间修改其中的不足,两年后再将其公之于众。但为了打消皇帝的疑心,同时讨好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让他们多为自己美言几句,朱权便把此《神秘曲谱》送给了皇帝身边喜好音律的朱云怡、朱高燧、黄怜三人。

虽然《神秘曲谱》尚有需要完善之处,但此书价值极高,得到此书后,朱云怡、朱高燧、黄怜三人自然欣喜不已。

而朱高燧知道郁且狂素来喜欢弹琴,故而便将该书重新抄了一遍,而把朱权送给自己的原稿寄给了郁且狂。

看了此书后,朱云怡学会了不少失传已久的琴曲,这也正是适才她对郁且狂所弹之曲感到熟悉的原因。

除了琴艺外,朱权对茶道也极有心得,并著有《茶谱》一书,朱云怡的很多茶道只是便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既然郁且狂得到了《神秘曲谱》,便可解释他为何会弹《雉朝飞》,可是紫苏为何能应着郁且狂的曲调和歌呢?须知此曲失传已久,而紫苏又久在深宫,一向不起眼的她怎会知道这首失传已久的曲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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