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蛮夷披头散发,中华乃是礼仪之邦,岂能如此装扮?”人群中一个身着儒生服饰、正在一盆菊花旁摇头晃脑地吟着诗的中年男子上前责备该男子。
紫衣女子并不是拘泥古板之人,心中也没有华夷之分,但她出身高贵,从小到大见到的男子皆束着头发,因此她心里也着实好奇,想要看看那男子将如何回答。
只见那男子仰天喝了几大口酒,喝酒之时喉咙咕咕作响。喝完酒后,他大袖一甩,斜视着中年儒生,似醉非醉地答道:“何为华夏?何为蛮夷?汉人胡人所居之地不同、风俗各异,服饰打扮自然也会有所差别,何来尊华夏而卑他族之说?要我说啊,汉人胡人都是一样的,胡人可穿汉家衣裳,汉人亦可作胡人打扮。只有你这迂腐之人,心中才会有这莫名其妙的华夷之分。”
男子的话有些惊世骇俗,清平卫虽然也有很多苗人,但只要是汉家男儿,都会束起头发,以防别人说三道四。那中年儒生早已把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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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话当做真理,心中早已认为披发即野蛮,听了那男子的话,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入骨见气氛尴尬,急忙出来圆场:“魏晋之时,愤世嫉俗的文人侠士往往披发跣足。郁相公向来敬仰魏晋贤士,如同先生敬仰孔老夫子一样,故而学得了魏晋潇洒之风。君子和而不同,看在老朽薄面上,两位这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男子仰天一笑,不再言语。中年儒生见主人出面,也只好陪了个笑脸。
紫衣女子心想原来这位潇洒公子姓郁,倒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氏,幼年居于应天府时曾听别人说过秦淮河畔有个姓郁的富豪,之后就再也没听过或见过姓郁的人了。
“适才小徒吟了黄巢的《题菊花》,虽说成王败寇,但依老朽拙见,黄巢可称得上是真正的英雄。”为缓解刚才的尴尬气氛,方入骨继续说道。
“赏菊论英雄吗?若是方伯伯肯送且狂一些贵府自酿的枸杞菊花酒,且狂便与方伯伯谈古论今个三天三夜也无妨。”适才的男子本来已在一旁认真观赏一盆白菊,听了方入骨的话后又大笑着说道。
“只要郁兄不嫌,只管来取,丘雁愿与郁兄一醉方休。”齐丘雁笑着答道。
紫衣女子这才明白那男子姓郁名且狂,听他与方入骨、齐丘雁的对话,想来几人早已相识。
“哎,不,齐兄酒量平平,入不了我的眼。倒是青鸳妹妹,酒量又好,唱的苗家酒歌儿又好听,俗话说名花配美人,这美酒自然也要配好歌了!”郁且狂笑着答道。
齐丘雁也不生气,只是温润地笑了笑。
黄青鸳知道郁且狂为人,也不和他计较。
温润一笑后,齐丘雁站了出来,摇着折扇说道:“若说黄巢是英雄,便不可不提他的《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郁且狂突然笑了笑,转眼看向紫衣女子,笑嘻嘻地说道:“喂,那位穿紫衣服的姑娘,我看你气质脱俗,在人群里颇有鹤立鸡群之感,想必一定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我朝太祖最喜黄巢,也仿照黄巢的《不第后赋菊》写过一首诗,不知姑娘是否知晓?”
紫衣女子还未回话,她身旁那位穿青衫的少女便开口骂道:“呸!轻薄浪儿,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家小姐说话,不想活了吗?”声音虽然甜美,但语气甚是威严,如同责骂下人一样。
紫衣女子心中也有些生气,她向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从小便心高气傲,自然不愿向郁且狂服输,便开口答道:“自然知道。太祖视黄巢为英雄和知己,在担任红巾军将领时,他老人家曾仿照《不第后赋菊》写了一首《菊花诗》——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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