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姑姑每次都说得郑重其事,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性子慈祥和蔼,向来又格外疼爱朱云怡,凡事都依着朱云怡的性子,但在寻觅夫婿这件事上,她却表现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容朱云怡有其它想法。
这也正是让朱云怡不解的原因,按理说竹沥姑姑对自己百依百顺,在寻觅夫婿这件事上也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才是。可她为何单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如此强硬,非要让自己找世家子弟为夫,还让自己尽量找靖难功臣之家,又格外看重魏国公府,好像徐家就是自己的保命符一样?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母后的婢女,出身魏国公府,所以才对徐家另眼相看?
可是朱云怡最了解竹沥姑姑的性格,知道她也是淡泊名利之人,于功名、地位和钱财并不在意,但为何在自己的婚事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此外那么和蔼慈祥的她为何一反常态,要对郁且狂如此冷嘲热讽?
朱云怡十分不解,她呆呆地看着竹沥姑姑的背影,见她失魂落魄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失魂落魄地关上了房门,这一切都让朱云怡觉得十分难受。
对于竹沥姑姑的反常表现,郁且狂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父母爱女,希望女儿能觅得好夫婿,将来衣食无忧乃人之常情。自己出身微寒,竹沥姑姑又视朱云怡为亲女,故而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嫌弃也是人之常情。可对自己如此冷嘲热讽绝不像竹沥姑姑的性子。再者她对朱云怡百依百顺,为何偏在这一件事儿上丝毫不给朱云怡六情面。况且即便她对自己的出身不满,但适才离开时脸上为何会突然冒出一丝惊恐之色?对于常人而言,此时的神情不应该时失望的吗?那惊恐之色从何而来?
郁且狂和朱云怡均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没人能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适才竹沥姑姑同朱云怡和郁且狂说话时,朱砂和青黛一直呆在房外,故而都听清了三人的对话。见三人不欢而散,竹沥姑姑又失魂落魄地回了她的房间,青黛急忙让朱砂去劝劝竹沥姑姑,她自己则去拿了壶朱云怡泡好的半夏酒,又准备好几个粗陶酒杯,然后来到郁且狂和朱云怡所呆的房间。为了缓解气氛,她故作轻松地说道:“在清平卫时公主用当地深山里的半夏泡了壶半夏酒,奴婢瞧着这半夏酒也泡好了,便自作主张拿来请公主和郁相公尝尝。”
当初在清平卫时,朱云怡见有山民在街上卖从深山挖来的半夏。她想半夏虽然有毒,但入药却有燥湿化痰、止咳消肿的功效,是一副极好的止咳平喘的温化寒痰药,只要使用得当便能去弊扬优。故而便从山民手里买了一些半夏,然后又让白芷去打了一些白酒,用白芷买来的白酒泡了壶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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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后来朱云怡离开清平卫到了苏州府,之后又从苏州府一路北上来到北京,期间这壶半夏酒都由荀?渚负责保管和携带。
朱云怡和郁且狂都有心事,故而都没在意这壶半夏酒。若是换做平时,嗜酒如命的郁且狂定会第一个品尝这壶半夏酒,但此刻他根本没心思理会这壶半夏酒。
见朱云怡和郁且狂兴意阑珊,青黛又继续说道:“这半夏酒具有燥湿、消肿、止痛之功效,北京冬日冰天雪地,寒气难免在体内淤积,此时喝上一杯半夏酒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话后,青黛便分别给朱云怡和郁且狂倒了杯半夏酒。
盛半夏酒的杯子由粗陶制成,看上去虽不富贵大气,但也有一番古朴别致之美。而这半夏挖自深山,乃天然之材,倒也和这粗陶的古朴别致相得映彰。
既然青黛已把酒倒好了,朱云怡和郁且狂便分别饮了青黛给自己倒的酒。这半夏酒既有酒清香绵醇的口感,也不乏独属于半夏的药材之味,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见朱云怡和郁且狂肯饮酒,青黛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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