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孟芈真的不曾怪责过公子。芈系筹算公子在先,孟芈也难辞其咎,公子没有将孟芈视为心思叵测之人,孟芈已经很感激了。”
“至于说,与父亲反目……父亲这一次的作为虽然荒诞悖逆,但是孟芈知道,父亲是楚人,跟芈系之间的关系交织很深,有些事情难免会身不由己,虽说这也是父亲的过错,但是孟芈觉得,父亲或许也并不想这样。”
“孟芈生在秦国,秦国就是孟芈的故乡。但是父亲不一样,父亲心中一直记挂着母国,记挂着宗族。这些东西,就像是父亲身上的枷锁,孟芈时常能看到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纵然心痛,但却无可奈何……”
孟芈说着说着便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情感,眼眶一红,泪水立马滴落下来,想到了这伤心之处。
“……”嬴政见状,默不作声地从怀中取出一张绢帛,递给了孟芈。
“谢公子!”孟芈接过绢布,擦拭眼角,不经意间闻到绢布上面的气味,手掌感受到绢布上的余温,被回忆撕裂的内心伤痛开始愈合,有些甜蜜,有些害羞。
待孟芈擦拭好,嬴政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昌平君的为人,我很了解。只是,这世间却有与昌平君所选不同的路,只是昌平君自己,不知道罢了。”
说完,见孟芈满脸疑惑地看向自己,嬴政随即说道:“你可知,赵国合信君?”
“合信君?”孟芈一愣,连忙回道:“这个孟芈当然知道。合信君仁高义厚,心系百姓民众,开食肆传农耕,父亲说这些都是匡助万民的大好事,父亲一直视合信君为毕生之愿!”
“是啊,合信君确实宽仁高洁,比之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要仁义。”嬴政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孟芈,说道:“可却少有人知道,合信君身为赵国宗室君侯,却并未将自己与赵国宗室绑在一起,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助万民以生计!”
“这世上的忠有很多种,有忠于自己的,有忠于朋友的,有忠于宗族的,有忠于天下的!而合信君,忠得便是天下!”
孟芈愣愣地看着嬴政,眼里一片迷茫,没办法理解嬴政所说的话,只知道很有道理的样子。
女子才女之名,不过是识些字数,懂得算一些账目罢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便是时代赋予女子的枷锁,像赵诗雨这样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有些话,孟芈听不懂,也是常事。
嬴政见此,也没再强求,继续向前行走,散步散心。
不多时,众人前方的河岸上,竖立着一块碑石,引人耳目。
嬴政走到跟前,看到碑上所写深红色的“国耻”两个大字,不禁伤怀。
“这便是,孝公所立之国耻碑吗?”嬴政看着眼前这国耻石碑,像是看到了百余年前那个秦国被诸国分割的情形,那个列国鄙秦的时代,丑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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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便是那国耻碑!”身后,蒙恬来到跟前,沉声说道:“昔年我秦国僻处西隅,函关易手,河西尽失,秦国被驱逐出中原,仅剩栎阳祖地,在列国之争下苟延残喘。孝公以鲜血立碑,在这渭水边上,立下了国耻碑,警励秦人。”
“百余年了……”嬴政感慨道:“如今的秦国,已居于时世之巅,山东六国无不闻我秦国虎狼之名丧胆!就连周朝,都已成我秦国兵戈之下的亡国!更别说昔日欺我辱我秦国的三晋。种种这些,足矣告慰历代先王,告慰我秦人魂灵!”
说罢,嬴政整了整衣物,抬起手来,朝着国耻碑郑重一礼,深躬良久。
嬴政身后,蒙恬等人也随之行礼,就连方才嘻嘻哈哈的嬴凡,此时也满脸正经,一丝不苟。
待行礼过后,嬴政看向身后众人,笑着说道:“我秦国,已经不是百余年前的光景了。如今的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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