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起来这个没什么所谓的事情。
「天和三年,归字营偏将军摩下冲阵军。」
「最后一员。」
周老三心里想着这些话,吐出一口气,双手握着刀,右手的手和这刀柄捆在一起,他左手抓住了被鲜血染红的布带,缠绕了好几圈,用力一抓,低声道:
「我现在跑是不是迟了?」
顿了顿,然后换了语气:「不准跑。」
「不准。」
这一句话似乎是因为那些战死在不同地方的同袍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不知道为什么大陈就逐渐没落,不知道大陈为什么就要亡国,但是只是知道,陈失大势的周老三挥舞刀子,大吼道:「来啊!
打啊!!!」
他这个小兵,一个到处都是的小兵,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而战斗,不知道为什么又打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输了,不知道为什么亡国的,但是,一直都在战斗的小兵。
一个没什么本事,活生生的人。
知道后面再没什么援军,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那就厮杀吧,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如今这一步,那就厮杀吧,他愤怒着挥出了刀子,但是下一刻,一枚箭矢从天上落下来了,箭矢带着恐怖的流光,似乎就这样凿穿了这个方位。
轰!!!
周老三的动作顿住了,这里的重甲突厥兵竟然倒下去了,马蹄的声音,是援军?!但是周老三的脑子里,这个念头才刚刚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
援军?
不会再有援军了,不会有了。
又是蛮子的兵,可是这些兵为什么就死了?他茫然的站在这里,转过身来,
看着远处,马蹄声掀起的烟尘里面,一柄一柄的大翻卷着落下来了。
眼前是骑兵,重甲骑兵,那种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毫无疑问,乃是真正战场上的绝对大杀器,是顶尖的顶尖,周老三的身躯似乎凝固住了,他似乎失去了行动的力量。
呆呆看着前面,万军奔腾,却在靠近他的时候,猛然散开来,特殊的,穿着绯色战袍的重骑兵犹如水银泻地一般自然地分开了,一面大旗翻卷着。
绯色的麒麟纹路,墨色的秦字大旗。
秦王。
陈国的精锐们陷入了茫然,恍惚之中,犹如幻梦,他们看着那身为敌国的大军出现在了战场上,然后,在突厥正面冲击陈国的时候,这一支军队从侧面凿穿进来,撕扯突厥。
大汗王的眉毛皱起,终于还是松缓下来了。
他没有意外,有的,只是遗憾。
终究是赌错了。
但是,无论如何,却也已经是拼尽全力,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了,如此拼杀一搏,就算是失败了,也比起未来中原一统,草原坐以待毙的好!
草原上,悍勇的民族,就该死在驰骋的马上!
岂能死在美酒和歌舞当中?!
陈天琦看到了援军的抵达,心中欣喜之余,忽然发现,眼前这本该是陷入绝境的大汗王,身上气焰猛烈地暴涨起来了,带着一种坦然,带着一种决绝,奋勇厮杀。
而在这个时候,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忽然有两道凌厉的撕裂的破空声响起来了。
箭矢破空,锐气森然,贯穿了整个战场,陈鼎业抬起头,两道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脸射了过去,箭矢上带着一股凌厉的劲气,几乎要将他的鬓发彻底切断,
白发扬起落下。
那两枚箭矢,钉在了大陈的大柄上,深深镶嵌进去。
陈鼎业抬起手,夹着鬓角落下的白发,他平静看着远处,安静看着那里,身穿墨色铠甲,手持猛虎啸天战戟的秦王李观一,以及,那个身穿银甲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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