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守。」
「就请陛下看在秦玉龙将军为国家征战,劳苦功高的事情上,略作惩处便是。」
姜远道:「家国大事,岂皆有功二字就可以抹去!」
「历代权臣被斩首的,无不是曾经对于家国社稷有功,怎么,难道他们不该死?」
「前功后果,竟可以相抵吗?!」
「汝等官爵富贵,皆是家国所赐,为国家尽忠职守,乃是天然本该的事情,
而如此大过,是违逆君父,丞相,以本该做的事情,却要去抵大不敬之罪,不合适吧?」
魏懿文知道这是姜远在敲打他。
老迈丞相沉默了,似乎正在挣扎,挣扎要不要保秦玉龙。
姜远忽而道:「丞相如今多少岁?」
魏懿文道:「已是八十有六。」
应帝姜远慨然道:「丞相也有八十六之寿,在我大应国兢兢业业一甲子时间,劳苦功高,可谥文正啊。”
魏懿文张了张口,他沉默下去了。
他已是白发苍苍,也不是那些不知道多少人里面才有一个的武道宗师,寿数没有那么长了,他不贪恋美色,不沉迷享受,不爱口腹之欲,不爱丝竹之音。
但是,这个名。
对于二十余岁的魏懿文来说,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胸中热血激荡,能够和澹台宪明对峙,笑骂一句粗劣,激进,当不得正统大道!
那时候的他不会在意这些名望,只会做正确的事情。
但是他老了,他已经太老了啊。
少年时候的意气风发消失不见,少年时候的胸中热血也渐渐冷了下来,一双老眼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故人的消失,一个个同僚死后身败名裂。
看到的是赤帝,大汗王,看到的是陈鼎业,神武王,乃至于那气概凌云的姜万象都一一逝去,越是如此,他越是感觉到了一种害怕,乃至于一种空虚之感。
名之一字,对于这个读了一辈子书的老者来说,诱惑太大了。
尤其是,他甚至于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最终天下太平的那年,或许在姜素和秦皇分出胜负之前,自己就已经死去了,那么,这名之一字———
文正啊。
文官最高的谥号了。
魏懿文默,姜远眸子微垂,轻描淡写摆了摆手,让旁边官宦宣读圣旨,却是将原本是殿下的时候平妃,成为了皇后,而那位侧妃,正复姓贺若。
那是贺若擒虎的女儿。
魏懿文默,看向那边闭着眼晴,一身功勋等身的老将军,老将闭着眼睛,
似乎看不到这宫廷之中的光华灿烂,明净恢弘。
魏懿文忽然想起来,那位皇后娘娘怀孕了。
都是混迹官场之人,刹那之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也被拉拢了吗,贺若·——·
这便是贺若擒虎越来越坚定地站在陛下身旁的原因了吗?皇后,外戚,若是皇后生出儿子的话,未来的皇帝就是贺若擒虎的外孙。
于是,新的大世家和门阀即将诞生了。
魏懿文忽然有种巨大的撕裂感,他觉得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这种羞耻感让他头晕目眩,让他想要迈步往前,喝止住即将发生的一切。
但是却文不知为什么,迈不出脚步。
就这样,就在这样一种自我和自我的对抗之中,今日的朝会结束,陛下派遣大兵外出,擒拿秦玉龙,未必会杀这位名将,但是却绝对要将他掌控在自己手中。
魏懿文慢慢走出来。
他看着外面的天下和朝堂,神色恍惚,那边贺若擒虎也同样如此,他们站在这里,看着大殿,看着穿着绯色和紫色官服的百官排列,犹如排列在大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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