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一般走远了。
就在他们脚下。
魏懿文恍惚且无言,他以一种老者的姿态,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到了这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做选择的时候百般挣扎,做出选择之后,反倒是冷静下来。
甚至于下意识在心中盘算秦皇和太师姜素,未必分得出胜负,若是太师胜,大应国稳定,则必可以有此大名;而太师若败的话,那么无论自己有没有遵循先帝姜万象的命令,下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如何抉择,这不是个很难的选择。
但是,若想要在太师获胜的情况下,保全自身,还要做一件事情-——”·
确保应帝姜远,不会被罢黜。
立场一致,他看着那边的贺若擒虎,两人都没能说什么,人是复杂之性情,
不会永远不变的,甚至于,在这样的剧烈危险,剧烈的诱惑两重影响下,会发生剧烈的变化。
只要还探求名,追求利,甚至于只要还渴求庇护子女。
门阀,世家的本质就不会消失。
那不是一个具体的敌人,斩杀之后,就不会再复活了。
魏懿文往日绣口文章,今日说不出半点了。
只是觉得,前几年时间里面,先帝宵衣旺食,才抹去的大门阀大家族势力,
就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面,就在自己和贺若擒虎的身上,重新活过来了。
明明那时候费劲了心思,杀得血流滚滚。
但是三年时间就可以重现。
简直如同,扎根于这朝廷之上的吸血藤蔓一般。
杀不尽,灭不掉,除不绝!
魏懿文本能给自己选择了理由,即便是姜高登基,也会出现新的大门阀,即便是那李观一魔下,也会出现门阀的,这是一种,几乎无法回避的事情。
所以,他的所作所为,也只是自然,
许久之后,贺若擒虎道:「今日风好凉。”
魏懿文勉强笑道:「是啊。」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谈天的性子,心中的复杂不能对旁人说,因为他们本来是随着姜万象,去将那些旧日顽固的东西扫平的豪杰。
但是此刻这些东西,正是从他们身上复苏。
愧疚?亦或者不甘,亦或者,正在内心以各种借口说服自己。
所以他们不想要说话。
魏懿文忽然笑着道:「呵,就连今日这般局面,宇文将军竟然还是没有来啊,明明陛下也已经唤了他——””
贺若擒虎点了点头。
魏懿文看着天空,这一次是带着一种复杂,一种叹息,甚至于一丝丝的羡慕,轻声道:
「还真是———·清傲啊。」
「宇文烈。」
在应帝姜远欲擒拿秦玉龙的时候。
赵王姜高毫不犹豫做出了决断,以自己的人脉和底蕴,冒着绝大的风险,护送秦玉龙一家离开了此城,且亲自相送,秦玉龙等人出来的时候,见到了姜高站在亭台之下,惬住。
秦玉龙踏前行礼道:「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姜高勉强笑道:「秦将军要离别,我怎么能不来送送呢?」
这里离愁别绪许多,薛佩君拉着五六岁的孩子,不愿意说话,姜高看着那孩子,寒暄几句,那孩子却似是怕生得很,只是把头扭过去。
姜高脸上有复杂的神色,他弯下腰,看着那孩子,笑道:「之后的路上远,
你要保护好娘亲啊。」
那孩子点了点头。
姜高想了想,摘下腰间的玉佩塞给孩子,秦玉龙惊,道:「这,殿下,不可!」
姜高抬手止住秦玉龙,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道:「我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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