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处,妖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与自责。
长夏步履匆匆,踏入廷狱之中。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腐锈与绝望的味道。在侍卫的引领下,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被困于结界之内的熟悉身影上。
他安然盘腿而坐,仿若未被这牢狱之灾所扰。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某物,那物什在他指尖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他的头微微低垂,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侧脸。环绕在他身周的锁链之上,符文闪烁幽光。随着长夏的靠近,那些符文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微微颤抖起来,幽光忽明忽暗,似在不安地躁动。
然而,他却仿若未觉,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没有抬头,没有侧目,寂静得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忘。
侍卫见状,赶忙上前解释:“王爷,身处结界里面的人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外界,”
长夏心中一紧,只觉一股绝望的寂静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她挥了挥手,声音略显干涩:“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侍卫领命,迅速退下。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长夏的呼吸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若寒夜中的残烛。
心中那些痛苦的思绪,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决堤,倾泻而出。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那些痛苦的情绪更是将她整个人溺毙。
那些对曾经美好往事放不下的执着,如藤蔓般缠绕心间;对眼前之人背叛后的恨意与愤怒,似烈火般在胸膛燃烧;而面对爱而不得,最终只能无奈放手的苦涩,像一把钝刀,缓缓割扯着灵魂。
每一次回想,槐序的那些温柔话语犹在耳畔,她曾是那般渴望去相信。可每当她试图接受,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将她从美梦中粗暴地拽回,迫使她在清醒与沉溺痛苦之间不断徘徊挣扎。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太狼狈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真是太难看了。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自己何苦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尽管恨透了他,却也舍不得杀了他。
长夏未曾察觉,眼眶何时已被泪水盈满。眼底痛苦的情绪如狂风呼啸下掀起惊涛骇浪的海面,随着泪水的滑落,渐渐趋于平静。
在这寂静的廷狱中,两个人,一个被困于绝望的寂静结界之内,一个站在结界外默默凝视。
他被困于此,又是如何打开结界放出那些煞魂的?若是他在外还有其他的帮手那也不至于,如今覃修氏满门抄斩,火狐族下落不明。绝非这两方势力在暗中助他,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最后一种结局,这妖都之中定然有另一方势力在从中作梗,目的便是嫁祸给槐序。
她眸色渐渐一深,此人不仅痛恨槐序,更是痛恨着自己。
于槐序而言是想要除掉他吞噬他的权力,于她而言,纯属私怨。
让她想想,她自回到妖都之后,究竟变成了何人的眼中钉。
元川昙。
寂静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裹住,那粗重的喘息在四壁间撞来撞去,每一声回荡都似在提醒他时间的凝滞。他不知自己在这囹圄中呆了多久,外界的风云变幻于他而言,亦无从知晓。
形容枯槁的他,眼底似燃着两簇将熄的火,红得刺目,而那浓重的青黑则如墨渍晕染眼下,尽显疲惫与憔悴。灵力尽失的此刻,绝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向他涌来,将他的心淹没,麻木感也如影随形,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灵魂深处。
妖尊的雷霆旨意携着凛冽肃杀之气降临,和离之书如一道冰冷的闪电,劈碎了他心中仅存的奢望,而那婚书,却似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那赤红镶金的婚书,光芒刺目得让他几近晕眩,上面的名字如同一把锐利的钩,瞬间钩住他的心,痛意蔓延,令他无暇去看那名字旁的只言片语。妖尊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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