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靠在自己的身上,索菲亚细心地,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进沈洁的口中。
汤药不热,却喝得沈洁冒了一身的汗,没有受伤的手抓着朱隶越来越用力。
剩下最后两口汤药时,沈洁眼中含着泪,可怜巴巴地转头望着朱隶。
“很疼?”朱隶望着沈洁的目光,觉得心被扎了一刀。低下头,朱隶轻轻亲吻这沈洁沾着泪珠的睫毛,眼睛,鼻子,吻到嘴的时候,朱隶手指已摸到了沈洁的昏睡穴,内力突发,沈洁软软地晕倒在朱隶的怀中。
穴道被封,定会引起血流不畅,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但朱隶实在看不了沈洁可怜的目光。
好的慢就慢吧,朱隶恨不得自己疼十倍,也舍不得让沈洁这么痛苦。
抱着沈洁躺好,朱隶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沉声问道:“囡囡呢?”
小芸和索菲亚这才发现囡囡并没有跟着她们进来。
“刚才还在帐外站着呢。”小芸望着索菲亚说道。
索菲亚点点头:“汉王和世子来请罪时,囡囡一直站在营帐外面,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囡囡。”索菲亚询问的目光望向两个孩子,自朱隶将沈洁抱回来后,两个孩子一直很懂事地守在营帐外面。
沈洁昏迷期间,汉王带着世子奉永乐帝的命令,到营帐中请求朱隶责罚,朱隶静静地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沉默了半天,并没有给朱瞻壑什么处罚,只是挥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姐姐去找皇太孙和世子报仇去了。姐姐不让我们跟去。”朱麟说道。
朱隶一听,眉头倏地皱了起来,低声骂了一句:“胡闹”说罢起身,“你们好好照顾沈洁,谁也不许离开营帐。”说着话,人已经走了出去。
围场的西北角,由于沈洁意外受伤,围猎活动全部取消了,皇帝没有心情打猎了,谁还敢打猎?
没有人打猎,却有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围在一起,似乎在比赛什么。
这些孩子都是皇孙、公主,王公大臣们的子女,当然还有囡囡、朱瞻基、朱瞻壑。
其他人都是自愿来的,只有朱瞻壑是被伙伴架过来的。
“你不是没胆量吧,太孙。”囡囡鄙视的目光望着朱瞻基,言辞犀利。
“他就是没胆”
“他怕死”
“他是个孬种”
囡囡在皇宫中住了三年,跟这些王公贵族的子女和多数皇孙、公主的关系都不错。
跟囡囡关系不好的,朱瞻基算一个,因为囡囡和朱麒、朱麟一进宫,就将永乐帝对朱瞻基的宠爱抢走了。
为此,朱瞻基对囡囡总是冷着一张脸,时不时地给囡囡找点小麻烦,囡囡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朱瞻基给囡囡找的麻烦,囡囡不仅如数奉还,还外加利息,结果最后吃亏的,总是朱瞻基。
奇怪的是朱瞻基似乎有吃亏的瘾,对于给囡囡找麻烦的事乐此不彼,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囡囡也是照单全收,然后加息奉还,当然利息也不大,用楠楠的话说,利息高了吃亏。
后宫孩子们的生活本来很单调,囡囡和朱瞻基的擂台赛,逐渐成了大家期盼的娱乐项目。
“比就比,谁怕谁?”朱瞻基一把抢过苹果,顶在头上。
“等等,你先把这个签了。”囡囡居然拿出了一张生死状。
朱隶知道了,一定会暗暗叹息,在北京住的这一年,囡囡还真没有少学,程刚那些江湖上的知识,恐怕被囡囡掏走了一半。
朱瞻基接过生死状仔细看着,越看小脸绷得越紧。
“签啊”
“不敢签吗?”
“怕死就别签”
“我看他不会签。”
“他那么怕死怎么会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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